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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也啊,喜歡這回事,說穿了就是一時被屎糊了眼,錯覺而已。等你再認真一點瞧上兩眼,你便厭了,煩了,覺得這傢伙真是橫著看,豎著看也不像樣。」

當仁王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肩,赤也便明白這愛戲弄自己的學長不會給自己甚麼好建議。

其實他也清楚仁王 雅治這傢伙不是當知心哥哥的料。

試問世間上哪有一位知心哥哥的心剖開來是黑的?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難不行要他找幸村說這種少年心事嗎?

那可不是轉學就能保命的事。

環觀整所立海大,仁王 雅治已是最適合的人選。

所以說再漂亮的鮮花也需要一堆綠葉的襯托,而長得醜的花更需要那一堆草。

正如刺人的仙人掌在沙漠這幅死寂的背景下顯得很吸引。

他從不指望仁王這張賤得讓人秒秒抓狂的壞嘴巴能意思意思的說出一句很敷衍的安慰,只要這個惡劣的傢伙不狠狠地嘲笑自己或唯恐天下不亂地起哄,給自己出些爛主意就足以讓他感激不盡。

「真的嗎?」

他一臉懷疑地斜視對方,卻只看見一張真田的死人臉。

還反常地擠眉弄眼,手比著v字擱在額上,極其誇張地擺出很少女,很可愛的姿勢。

果然是不可靠的傢伙!

赤也二話不說一拳揮過去。

輕鬆接下海帶拳,仁王壞笑著開口。

「看吧,你現在不喜歡了吧?」

「滾!」

赤也白了他一眼,逕自往前走,仁王卻像塊牛皮糖般黏著他不放。

推搡一番後,仁王直接整個人砸在赤也背上不下來,還呼喝他往哪裡走,惹得赤也差點沒進入紅眼狀態。

最後死賴在他背上的仁王把他送回家後,還很不要臉地蹭了一頓晚飯才心滿意足地捧著快被撐破的胃回家,氣得赤也一腳踹在床角上,痛了一整晚。

他發誓他再也不找仁王談心事!

簡直是搬石頭砸腳!

他寧可對著馬桶傾訴自己的少男心事!

氣不過來的赤也一口怨氣堵在胸口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最後他下床,插上電源,抱著遊戲桿玩了一個徹夜。

於是早上又繼續惡性循環。

慣性地對鬧鐘的叫喊左耳進,右耳出,等來老媽的掀被子才半死不活地爬下床,夢遊般地踏著虛浮的腳步回到學校,理所當然地遲到和沒交功課的赤也一副神遊太空的模樣聽完老師的責罵,便站到走廊上。

而他的同學們一個不留地在一牆之隔的教室裡上課。

「你怎麼又被罰站,赤也?」

才一個欠呵的時間,眼前便憑空出現一個大活人,任誰也會大吃一驚,更何況這個大活人是真田 弦一郎,一直在走神的赤也立時嚇得睡意全消。

「副、副部長!你、你怎會在這裡?」

赤也縮了縮肩膀,不敢望向真田。

這回肯定會被罵到臭頭!他暗忖。

「你又欠交功課了?」

真田真沒想通這明明看著就是精明的人,怎麼老是欠交功課。

所以說這個人就是懶。

「還不是仁王前輩的錯嘛!都怪他囉嗦,煩得我甚麼也做不了,連覺也沒睡好!」

赤也臨死也不忘拉上仁王墊屍底,朝真田抱怨。

這理由還挺合理的。

「真是太鬆懈了!」

真田留下這麼一句,便叩門進了教室。

赤也忐忑不安地左右腳交換重心站 心裡擔心真田要跟老師聯手整治自己,偏偏又沒那個膽子湊到門前偷窺。

幸然不到片刻,真田已退出來。

「跟我走。」

「是。」

赤也半點不敢怠慢,緊緊跟著他的腳步走。

只要能逃過此劫,別說跟真田走這麼簡單,要他喊真田作爸也沒問題!

直至抵達目的地,赤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真田領著自己去學生會辦公室。

是說,他的確認不清這路怎麼走,可他記得這辦公室長啥模樣。

不得不說,即使不是私立學校或貴族學院,但立海大的學生會辦公室也是似模似樣,如同青春浪漫愛情喜劇的佈景般寬敞明亮,還有場景裡必不可缺,供男女主角不知因何事但反正就是撞在一起,還站不穩,男上女下的雙雙摔倒其中的長沙發。

打從進門,赤也便直勾勾地望著那沙發,那渴望的神情明晃晃地說著他有多想立刻撲上去睡個飽。

沒錯,假如真遇上世界末日,他絕對會以沉睡之姿迎接它。

「睡吧,午膳我會叫醒你。」

忽然一套泥黃色外套罩下來,蓋住赤也的頭。

他拉下外套一看,真田已無視他,逕自埋首案前。

若非手裡拿著人家的外套,赤也真以為自己剛才幻聽。

喜滋滋地躺到沙發上,再蓋上別人的外套,赤也偷看真田一眼,覺得仁王說的根本不對。

就算再認真多看兩眼,他還是喜歡真田。

閉上眼之際,他忽然想到把自己帶到這裡,隻眼開隻眼閉地任由自己睡覺的真田簡直是校園版的霸道總裁。

「哎,仁王前輩。」

「幹嘛?」

「我還是喜歡副部長。」

雙手枕在欄杆上,赤也如此宣佈。

「你真是被屎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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