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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的話:

其實我沒看過原著。

這是黑歷史的文章,寫於2009年。文筆和劇情不好,請見諒,搬黑歷史需要勇氣。

 

 

  今天也好,明天也罷,我仍是孤身一人,也許離開對我們而言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你已找回你所愛的人,離開你十年而你卻從一而終深愛著的展令揚,是不是是時候該放下對你的感情,忍……
  空蕩的街景 想找一個人放感情
  做這種決定 是寂寞與我為鄰

   十年,你停駐在我身邊十年,然而我仍留不住你,不是因為我不夠愛你,而是你從不愛我,這場愛情只是你一時興起,無聊而玩的遊戲,但我卻忘記了,興高采烈 地參與在這由你主宰的遊戲當中,直至你殘酷地宣佈遊戲結束,我才痛苦的清醒過來,回到現實中祝福你和展令揚,我想我是現實中得不到幸福的灰姑娘,因為童話 中的灰姑娘找到了真愛和幸福,而我們終究還是沒相愛過,曾經幸福甜蜜的回憶成了最磨人痛苦的根源,那一切的假象讓人陶醉亦讓人難受。
  我們的愛情 像你路過的風景
  一直在進行 腳步卻從來不會為我而停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 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也許你從不稀罕我對你的愛,但我一直在渴求你偶爾善心起而給的小小愛護,我想我愛得連自尊也一併失去了,為你而受傷,說真的說那並不是那麼的痛,因為那 只是傷在身,但你對我的羞辱才是令我最痛,因為那是傷在心,表面上看不見任何傷痕,但其實早已傷痕累累,潰爛發炎。即使是如此般的愛著你,但你連正眼也沒 看過我,因為你眼中只有展令揚,展令揚就是你的全世界,你的光。看似是三角戀,但結局其實很明顯,我想無論我陪在你身邊多少年也好,我也無法進駐你的心, 甚至連普通朋友也不是。
  你說愛像雲 要自在飄浮才美麗
  我終於相信 分手的理由有時候很動聽

  「既然令揚回來了,我就再沒理由和你在一起,分手吧,我們的遊戲結束了,我不愛你。」
  你毫不留戀地離去,連我心碎痛苦的表情也視若無睹,你無情只因我是宮崎耀司,而非展令揚。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我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
  以為自己要的是曾經 卻發現愛一定要有回音

   為了你,我當上了黑龍,因為不想你沾上血腥,即便第一次殺人後感到巨大的彷徨恐懼,我也強迫著自己忘記,讓自己對人命變得麻木,我知道我不可以退縮,而 愛你的心也讓我變得堅強。我一直在夢想著我們的關係能變回第一次見面時的友好愉快,你會向我撒嬌,任性霸道的要我陪著你玩這玩那,露出真心的笑容,然而這 永遠也不可能實現,宮崎耀司該是時候夢醒了,夢了這麼多年也結果還夢來幹甚麼?愛是要雙方都重視對方才成立,缺少了一方又怎能有完全的愛……我把對你的愛 遺留在日本,把自已給帶走,讓自己有一次重生的機會,也許想起你時還是會心痛,但至少要讓自己多愛自已一點,讓自己活得快樂一點,再見,我愛的忍……
  
   令揚回來了,我等了他十年他終於回來了,我急不可待的飛趕去機場,但奇怪的是我的心並沒有預想中那麼的雀躍,也許是因為太突然了,讓我措手不及吧,不過 更奇怪的是我在途中想的不是令揚,而是我的工作,帝國、雙龍以及耀司。當令揚撲向我時,我不但沒有伸手去接他,甚至避開了他,為甚麼?他是我愛的令揚,不 是嗎?為甚麼自己不再伸手擁抱他?為甚麼?是因為這十年來我己習慣擁抱另一個人嗎?愛……我還愛著他嗎?
  飛的越遠越看不見 你陽光下燦爛的笑臉
  在天和海之間那條界線 慢慢地走遠 你曾經是我的地平線

  「令揚,對不起,我想我們是不可能了,我想我可能不再愛你了。」
   對不起,我很想嘗試去吻你,找回最初胸口的悸動,很想嘗試去擁抱你,回想最初滿滿的幸福,但辦不到,我無法找回從前的種種,我連試也做不到,就算你主動 撲向我,我也會避開。我想我不再愛你了,我的心看似仍停滯在你身上,但其實早已裝了別人,滿得再容不下你,而那個人……
  我才發現 我比想像中愛你 只是一不小心錯過了你
  每當夜深人靜 我誠實的分析我自己
  還是不可否認的 我比想像中愛你

  是耀司,一直如影子伴在我左右的人,十年來是他讓我變得成熟老練,讓我不再吊兒郎噹,讓我和老爸冰釋前嫌的,這個一直愛著我的人,而我卻只會傷害他,讓他不斷受傷。
  我才發現我比想像中愛你 只是一不小心錯過了你
  每當夜深人靜 我誠實的分析我自己
  總會從夢中驚醒 還是不可否認的 我比想像中愛你

   然而當我驚覺自己愛的人就一直在自己身邊時,他已離開,帶著受創的身心離開了自己,我是否要永遠的錯過你了,耀司?從沒發覺自己早已習慣你在身邊嘮嘮叨 叨,少了你關心的問侯不習慣,少了你待在公司中很不習慣,少了你的笑容十分不習慣,少了你被我挑逗非常不習慣,少了你當我戀人超級不習慣,我要怎樣做才可 以找回你?
  終於發現我比想像中愛你 只是一不小心錯過了你 
  每當夜深人靜 我誠實的分析我自己
  總會從夢中驚醒 還是不可否認的 我比想像中愛你

   我像是發瘋了一樣不斷派人找你的下落,但都無功而回,我失眠了,然後學著從前的你那樣早至晚的留在公司沒日沒夜的工作,一個晚上又一個晚上的走過你曾經 每天必走的長樓梯,感受著你遺留下來的氣息,學著你那樣早上喝一杯黑咖啡,了解你的喜好,你的習慣,當然我不打算學你這樣不愛惜自己,因為我要留下健康的 身體來照顧你,所以我要不再錯過你了,你不愛惜自己不打緊,你有我來愛惜就好了。
  你有沒有一點想念 我們一起去年的夏天
  有種愛的感覺 在心裡面 那麼的強烈 而這一切 好像只是昨天

   坐在你工作過的地方不期然的想起和你一起玩樂的下午,那時也像是今天這樣的好天氣,你突發奇想的拋下工作到海邊去散步,兩雙腳印深淺不一的在沙灘上留下 我們來過的證明,但後來下雨了,把我們淋個濕透,狼狽極了,但你似乎很開心,你是不是特別喜歡下雨和近海的地方?那你是不是已經給了我提示讓我來找你?海 和雨……
  浪花掠過沙灘邊境(海風就像你的呼吸)
  我又看見我們的腳印(那曾是回憶的痕跡)
  如果遇見幸福的機率要千萬分之一 不顧一切 也要找回你

  不管有多少個地方近海或是經常下雨我都會去,因為你就可能在那裡,就算有一萬個地方有海會常下雨,我也會跑去,不過你放心,我可處理好雙龍和帝國的事才來找你的,而且戴維斯和織田都可以打電話聯絡我。
  又來到新一個沙灘了,海風呼呼而過卻又柔和似你,沙上只有一組腳印,我有個直覺這一定是你留下的,我小心翼翼在你的腳印邊留下自己的蹤跡,彷彿又看見上年我們在另一個沙灘上留下的腳印。
  「對不起,耀司,回來吧。」忍收緊了力道,把耀司牢牢地鑲進自己懷抱內,很想一輩子也不要放開眼前人,永遠地擁抱著這惹人憐愛的傢伙。
  耀司卻不領情,硬是推開了忍。
  「你怎會來這裡?你該不會是扔下雙龍和帝國逃了吧?展令揚呢?」耀司問道。
  「我是處理好雙龍和帝國的事才來找你的。」忍澄清道。
  「你找我幹嘛?我正在放假,難道沒有了我,你就不行了嗎?連雙龍和帝國也管理不好了?」耀司斜視著忍道。
  忍再度抱緊耀司,深情道:「沒有了你,我當然不行了,你是我的動力,耀司,跟我回去吧,原來早在多年前我已愛上你了,我愛你,耀司,再做一次我的戀人好不好?」
  忍明顯感受到耀司身體徒然一震,然後僵直了身子,耀司不相信地道:「別鬧了,忍,這不好玩,你跟展令揚的小遊戲,我不想參與。」
  「這不是遊戲,耀司,我都跟令揚說了,我愛的人是你,為甚麼不相信我?難道你感受不到嗎?我找了你很久,我終於找到你了,耀司。我愛你,耀司,原諒我,再給我多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不要再錯過你了!」
   耀司悲傷一笑,顫著聲道:「對不起,這不可能,因為我不想再愛了,我愛你時,你不屑一顧,當我不想愛了,你又要我愛多你一次,忍,你究竟想我怎樣做?我 累了,這份愛太沉重了,令人疲乏,這份愛的代價也太大了,我宮崎耀司無法付得起。我想不可能這找回這份愛了,忍,你的愛讓我總是擔驚受怕,驚你是為了戲弄 我而裝作愛我,怕你只當我是展令揚的代替品,他回來了,你就會離開。你的愛太沒安全感了,帶著你的愛,我只能在綱線上搖搖曳曳地行走,然後摔個粉身碎骨, 我不想這樣,我不想要愛情了,放過我吧,你根本就不愛我,而我亦不願再愛了。」
  「原來我是讓你這麼的不可相信,讓你這麼的不安,對不起,耀司,是我讓你愛得沒信心了,你不愛了沒關係,我會讓你再愛起來的,我今天會比昨天更愛你,明天會比今天更愛你。你不相信我也沒關係,我會以行動證明一切,我一定會讓你接受我的,耀司。」
  耀司輕輕推開了忍,搖搖頭便離去了。
  「耀司,如果我們真的沒緣份的話,那我就不會找到你了!我不會放棄的!你別想逃走,聽到了沒有?你逃不掉的,因為我伊藤忍要定你宮崎耀司了!」忍沖著耀司的背影喊道。
  他並沒有追,因為這裡只有一間旅館,而這間旅館恰好三天前被帝國收購了,所以耀司一想走便會被攔住,而他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當然已經走了兩星期有多的耀司不會知道這件事。
  回到客房後,耀司並沒有急著逃離忍,只是靜靜地守侯在窗邊看著還在沙灘上的忍,之前 他很興幸自己的房間可以看到海邊,但他現在後悔了,因為忍正在沙灘上學著他的動作站到海中去,似是在了解他行為,他可以強迫自己捨棄愛情,但似乎不能要自 己放棄忍,忍啊忍啊,你是個惡魔,你亦是種無藥可救的毒,讓我總是不能撇棄你,我要怎麼辦?
  最堅強的人 變的軟弱
  說不哭的人 卻先淚流

   明明心裡大叫著不要再看你,快點離去,不要再忍多一次機會傷害你,你是宮崎耀司,雙龍之中的黑龍,帝國的顧問,黑道上誰不怕你了?為甚麼要為了一個伊藤 忍而卑賤至些!但腳步就是挪移不到半分,甚至很種想哭的衝動,為忍所做的而感動想哭,為忍的愛而哭,可忍是真的愛我嗎?
  沒有勇氣 在往前走
  那些動人的 貼心的話 卻都在此刻
  深深刺痛 彼此最脆弱的傷口

   被騙得太多了,每次每次都是忍精心佈的局,每次也是,愛累了也傷透了,他不願再愛亦無意去愛,他輸不起。十年來,忍也不是很多次做了許多教他感動的事 嗎?為了讓這場美名為愛情的遊戲更好玩,現在他追上來是不是又是為了讓這個遊戲有個最完美的結局,讓他在日後可以和展令揚分享?
  耀司悲涼地閉上眼卻擋不住淚流,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靜靜地流著淚,彷彿要把這多年來的淚一次過流盡。
  
  忍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慢步走進海裡,冷涼的水浸至小腿,讓腳也感到涼快,忍做作耀司剛才的動作,嘗試感受耀司的想法。
  是很喜歡吧,耀司……會比我還要喜歡嗎?真想和你一起吹海風……
  忍回頭看著旅館的某一窗戶,不消說那一定是耀司的房間,不止是因為詢問過櫃台職員,更因為他的直覺,因著真愛而得來的直覺。
  看著耀司,他心痛了,為甚麼要哭?他不明白,他為著耀司而追來,耀司為甚麼不開心,為甚麼要哭?他後悔,他自責,為甚麼要跟耀司說分手,明明自己是那麼的愛他,先提出要做情人的人是他伊藤忍,先去親吻耀司的也是他,但先提出分手的也是他,現在要要求復合的人也是人……
  愛讓我們寂寞 試著回到自己自私的角落
  最勇敢的人 該學會放手 讓自己自由
  愛讓我們寂寞 卻為另一個人 癡癡的等候

   原來一直以來任性自私的人也是他……耀司,你的淚都是為著我的自私而流的……是我讓你哭了……不敢再信我也不願再愛我,我都明白是因為我傷你太深,但我 不想放手,就算是自私也好,我也不要失去你,我沒有承擔失去你的勇氣,假如愛讓我們被彼此束縛,那我寧可連自由也不要,因為我想要的就只有你了,耀司。從 未發現自己會這麼執著一個人,連令揚也不能讓我如此瘋狂,是你讓我成長了,讓我成熟了,更有資格擁有你了,我會成為雙龍的白龍是因為你的堅持,我會成為名 副其實的帝國總裁也是因為你的不離不棄,是因為你才有我,我們不可以分開,你早已成為我的動力,現在你又怎能離場?因為愛,我們都孤獨寂寞,但同樣因為 愛,我們擁有對方,從前你守侯我,我傷害你,但現在輪到我來等侯你了,你要怎樣折磨我盡管來,我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退讓的!
  忍看著正在哭的伊人,拳頭不禁握得死死的,連指甲嵌入肉裡也渾然不知,身上為自己而痛的痛遠遠及不上心內為耀司而痛的痛。
  
  等淚不再流,心不再痛得教人難受時,耀司開始想下一站要去哪了,忍追到來了,他不可能不走,但帶著行李離走又太容易被忍發現,不,一定會被發現的,忍會追來這裡就說明忍已經做好一切的準備,畢竟現在的忍不是十年前有勇無謀的小鬼,所以……
  耀司看著踏入黑夜的風景,決定明天才靜悄悄的離去,晚上離開不止更惹人懷疑也很危險。
  「呯呯……」忍站在門外,緊張地敲著門。
  耀司一打門又立刻閉上門,但門外的人動作比他更快,一隻修長的腳擋著門,忍趁耀司未反應過來的一刻,閃身進房內。
  「你不走?」耀司挑挑俊眉問道。
  「我喜歡這間房也很喜歡住在的人,所以我不打算走。」忍坐下來道。
  「既然你這麼喜歡,那房間給你,你慢慢坐,不打擾你了。」耀司說罷便立刻離去,只留在愣掉的忍在房間,就算是晚上他也要走,免得明天沒命踏出大門,現在是最好也是最後的機會……
  居然不趕他走,還要把房間留給他,一定有古怪,是想逃走嗎?才不會讓你很逞,耀司。
  忍自信一笑也離開了房間,他相信現在的耀司走不遠。
  
  耀司經過大堂時,所有職員雖然都自以為沒人知道的明目將膽地盯著他看,但也攔下他不讓他走大概是因為自己一身輕便吧,幸好自己沒帶行李,不過看來這裡的確是被忍下了手腳。忍啊忍啊,你的小把戲還未夠資格呢。
  耀司不捨地看了大海一眼便離去,他相信下一個地方的海會更大更藍更漂亮。
  「耀司!」忍沿路追上,大叫道,街上的所有人都不禁回首看著忍和尋找一個叫耀司的人。
   耀司的步伐並沒有因為這一聲叫喊而變得紊亂,而是很有方向地往多人的熱鬧地方走去,讓忍看不見他也找不著他。對於旁人的注視他無心理會,反正這裡沒有人 認識他,只要他死口不承認自己是宮崎耀司沒人能說他是。但他似乎忘了十年間他跟忍從不少玩這你追我跑,我躲你追的遊戲。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甩開 我嗎?宮崎耀司,你以為我是誰?本大爺可是伊藤忍!天地下沒有我要不到的事,包括你!忍自信一笑,也跟著耀司往人群跑開,還大叫著:「小司司,你別再跑 了,我知錯了!我以後會寵著你,對你呵護備至,比傭人還好使喚的給你任勞任怨!耀司!跟我回家吧!」
  這的確是他心裡所想,但也是他對付耀司的招數,君子最怕痞子,而他這個痞子最愛的就是叫耀司的君子。
  「對啊!你就跟他回家回家吧,他都知錯了。」一名大嬸拉著耀司道。
  耀司雖是不滿但仍笑臉迎人的對著大嬸溫和地道:「這位小姐,妳搞錯了,我不是耀司。」
  「又怎會不是你,一看就知你叫耀司了。」大嬸道。
  「對啊,你不要生氣,他為了你追足一整條街,甚麼氣也該消了,倆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嘛!」大嬸B道。
  大嬸B的老公附和道:「對啊,我們這麼多年也是過的,不要因為床事不合而鬧脾氣,出來旅行就是為了要增進感情啊!」
  這時忍也隨後趕至,他一手撥開大嬸的手,摟著耀司的腰道:「對啊,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沒有生過你的氣,這氣不是我可以生的,而我也生不起。」
耀司推開忍,撥開人群便跑走了,見到有公車來了,便立刻上車,忍剛好追到時,車剛好走了,忍欲哭無淚地看著公車遠去,但他當然不會就此罷休,只見他撥了通電話,滿是計算意味的笑容直教人心寒,路人不由得抖了抖身體。
「耀司?」一把不陌生但也不熟悉的男聲道。
「你是……南宮先生?很久不見了,近來可好?」耀司看著眼前手持相機的美男子,客套地問候道,他跟南宮烈並不相熟,只見過幾次。 
「你就不用這麼客套了,其實我對你沒甚麼敵意,要是能成為朋友那就更好,你叫我烈就好了。」南宮烈微微一笑道。
耀司笑了笑道:「能做個朋友當然好,烈。」
「耀司為甚麼會在這?是來工幹嗎?」南宮烈看著一身輕便的耀司問道。
「不是,我現在放長假,出來散心旅行,你呢?這麼好興致來拍照。」耀司道。
「沒想到你也會放假,還以為你是鐵人。」南宮烈笑道。
「以前是放不下工作,但現在不同了,你還未答我的問題。」
「我的確是來拍照,只要我把全世界的藍色都拍下來帶回美國,瑞便會回來了。」南宮烈有點悲哀的道。
瑞?是曲希瑞吧?原來這十年間這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
「你們吵架了?」耀司問道。
「如 果是吵架倒是好辦,瑞是個很好哄的人。他突然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叫我到世界每一處把他的色彩拍下來,他就會回來。我想他還是放不下令揚吧?當初他會 加入都是因為令揚,他的目光大概永遠都只有令揚了,但我的眼中就只有他。」南宮烈看著窗外,眼眸中盡是不容質疑的深情。
耀司沉默了,這是他們三個的事,身為外人,他是管不著,連安慰的話也是說不出來,難道要跟他說同是天涯淪落人?
南宮烈收起悲傷的表情,回望著耀司問道:「對了,你現在跟忍怎麼樣?之前聽忍說你跟他在一起了。」
「不 怎麼樣,展令揚回來了,他還會留下來嗎?我跟他原本就是兩條平衡線,不該有交集的一刻。」耀忍撇過頭去,即使心痛也好,還是很決盡地道,已經說好了,忘記 他,讓自己愛自己多一些,放開懷抱讓彼此自由,所以不可以回頭,忍根本就不會愛,不連喜歡自己也是不可能的事。別再傻了……
「原來是這樣啊……還以為你們繞了這麼多條歪路總於可以在一起。」南宮烈婉惜地道,剛把視線投放出窗外便被嚇得目瞪口呆,連手都嚇得放開了相機,要不是相機挂在脖子上恐怕早已墮樓身亡。
「怎麼了?」看到南宮烈驚訝的神色,耀司奇道。
「你確定你們真的沒可能嗎?忍是認真的。」南宮烈指著窗外的景色喊道,天啊,這個伊藤忍也太亂來了吧?
耀司順著南宮烈手指的方向望去,放眼之處都是一系列天海一色為背景的大型橫額,每個橫額上印的語言雖然不一樣,但意思是一樣,都是寫著:回家吧,耀司,從前是你帶我回去,今天我來牽你回家。明天比今天,我會更愛你。
「你們是吵架了,所以你玩離家出走?」南宮烈一點難以置信地問道,很難相信耀司是個會玩小孩子離家出走游戲的人。
 「不是吵架,是分手了,我看八成是展令揚不要他。」耀司不再看挂滿整條街的橫額。
「忍明明就很愛你,怎會跟你分手?是不是你們之間有點誤會?」南宮烈問道,看著忍的攻勢,很難相信這早該一起的二人分手了。
「沒有任何誤會,我不知道他為甚麼要來找我,但分手的確是由他提出的,而我們現在確實是沒有關係。」耀司道。
「可你是怎麼想的?耀司,我認為你們倆應該好好談談,你們之間太多的事情要說清楚。」南宮烈勸道,他不希望一個展令揚把這對戀人給搞散了,不想看到他們有遺憾。
「我們已經結束了,沒甚麼好談的。」耀司道。
「怎會是結束了?你跟他之間還有希望。」南宮烈道。
「烈,他給我的希望永遠只能換來更大的失望,他給的希望,我受不起,我不想要了。」耀司搖頭道。
南宮烈在心裡歎氣,儘管自己的事尚未完成,他還是想幫他們一把,就當是賣個順水人情好,他道:「耀司,不如我們一起去旅行吧,兩個人沒那麼寂寞。」
對於南宮烈的邀請,耀司並沒有反對,只是他不知道這是個大契機,讓他的生命裡不再出現遺撼。
二人甫一下車便到櫃台買機票離開這裡,而南宮烈也偷偷發送了一個訊息出來。
剛到機場查閱航班的忍聽到手機在響個不停,就算很不願意還是放下手上的工作來看一來,把訊息看完後,他愉快地笑了笑,到櫃台買機票去了。果然,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下一站普羅旺斯。
   這個日本,我並不熟悉,但我知道我要找的人就在這,我愛的忍。這櫻花盛放的國度是他的家鄉。離開了他十年,現在我很肯定自己是愛死這條小暴龍,我出走十 年,不是因為我不愛他,而是我的愛還需要磨練,要比那個宮崎耀司更愛他,同時讓他愛上自己。這是一個賭博,賭他對我的冷漠是天性,賭他對宮崎耀司的傷害是 憎恨。
  我不是故意要離開你身邊
  是你冷漠表情太過明顯

  電話中你那驚喜的語氣讓我不 禁笑得很幸福,你還是我所認識的伊藤忍對吧?還是對我呵護備至的忍,那個很愛我的忍。可心中卻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到底是為甚麼?總覺得有甚麼不一樣了,悄 悄地在不為以之間改變了,而我是無法逆轉回來。是錯覺吧,怎麼會改變……我們曾經是那麼幸福溫馨……
  回憶裡總有一些 難以忘記的畫面
  屬於我們的這些那些 都變得好淺

   把視線調到窗外,看著陌生的風景,多年前的回憶又出現在眼前。曾幾何時,他跟忍,還有大家一起來拜訪過這個美麗的家國,那時……作弄宮崎耀司是現所當然 的事,而忍的表情……是甚麼,好像忘記了……都幹過甚麼事也忘記了,賞櫻花?還是去北海道玩?想不起來,為甚麼?因為太舊了?還是不夠刻骨銘心?原本曾經 交錯的時光早已被這十年沖散,早已甚麼也不剩下……但十年沒有變的是我的愛,忍,你的小揚揚回來了!對不起,讓你想了我十年,以後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你卻忽然之間離我好遠 留下多餘的夏天
  「令揚,對不起,我想我們是不可能了,我想我可能不再愛你了。」
   不明白的轉變,當下明白了,原來變的不是時間也不是環境,而是你的心。我想我是輸了,第一次輸得一敗塗地,終於想起來當時你的表情,是心痛而憤怒並帶著 些復仇的快感,其實你所有的情感都為著那個人而起舞,為他只因工事而來的拜訪而生氣,為他被我們作弄而心痛,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因是他。
  在愛情消失的夏天 我們浪費多少時間
  虛構著若有似無的曖昧 寫下未完的詩篇

   我想如果當初我沒離去,現在你口中說愛著的人會不會是我?原來十年真的是個很長的時間,長得讓我們的曖昧全然打破,只餘下令人婉惜的結局。我想我最討厭 夏天了,因為我就在夏天失去了你。如果我沒回來,那是不是就可以給自己留個美好的幻想?看著你離去的灑脫背影,我不禁這麼想,如果我沒有離去的話,或許你 的不愛不會讓我這麼心痛,今天我終於嚐到心痛的滋味。
  落著淚的天空裡 只剩下寂寞的星星
  多麼美麗 又讓我心碎的畫面

   有人說過夏天下雨是最漂亮的,尤其是在夜裡,而事實的確如此,今夜我看到了,因為失眠。然後在矇矓的景色中我找到了你的身影,就在不遠處的高樓中,你就 在樓梯上走著,步穩的腳步,漠然的表情不由得令我覺得你已走了很多次,好像無數個無眠夜你都是這樣渡過,但我猜想你只走過這樓梯幾次而已,因為能讓你一夜 無眠的一定是宮崎耀司的離去。十年間,你又有沒有為著我的出走而失眠,擔憂不已?
  熟悉的街道浮現你的笑臉
  曾擁有幸福的昨天

   在你離開日本不久後,我也決定離去了。我沒有打探你要去哪,我還是相信我們的緣份,這次我的目的地是我們最初的相遇地方—美國,看著曾一起肩並肩,手牽 手走過的街道,腦海中你偶然出現的笑臉又在我眼前掠過,曾經的幸福,今天我已全然失去。昨天的所有,到了今天已化為虛無。異人館我不想回去,因為那裡並沒 有你在等我……
  我怎麼看見你吻著他的臉
  突然間轉過身就不見

  夜裡的夢中,我看見你 親吻宮崎耀司了,多麼可怕的場景,多麼令人嫉妒的畫面,一貶眼,你們都不見了,整個世界就餘下我獨自一人而已……可怕的寂寥……可怕的孤單……為甚麼會怕 一個人,明明每個人降生時都是孤獨的,甚麼也沒帶著來,但活著活著卻變得要得到更多,不想一個人生活……
  我不要說再見 不想看你走遠
  我還相信你說的永遠
  總有一天夢會實現
  回到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不想離開你,不想說再見,不要訣別,不要……不要……不要消失在你的生命裡,明明肯定著自己是那麼的愛你,卻被迫接受這事實……不是任性的出走令我們的 熱情冷卻,而是我過份相信你,相信著你的承諾,相信著我們的永遠,相信著我們那虛幻的愛情牢不可破,其實我只是在追逐著你所畫的幻像。但我還是在相信著你 給我所描繪的世界會成真,我們會在一起……對不起,我愛你,忍……

  普羅旺斯是個很漫漫的地方,甫出機場耀司便深深體會到這一點,它古舊而華美,彷彿這種美麗是力久不衰的。
  「耀司,我們住民宿好不好?」南宮烈看著指南道。
  「好啊。」心情因著這地方的美而愉快的耀司欣然答應,完全沒注意到南宮烈的小動作,更不知道忍也跟著過來了。
  在這麼著名的旅遊聖地不難找到民宿,他們入住的民宿是由一對中年的夫婦所經營,夫婦二人對他們十分熱情,又不斷向他們推介值得去參觀的地方。
  「這裡有薰衣草?」耀司雙眼冒出奇異的光問道,其實他很喜愛薰衣草,不止色澤漂亮,味道芳香,還有它的花語—等待愛情,所以他偶爾也會放下黑咖啡,喝一喝花茶,只是無論他喝多少花茶不會守候到愛情,因為他的愛情早已被送葬了,葬在日本中。
  「對啊,那裡一大片都是薰衣草,而且去的時候你還會經過一個大海,你們可以在海邊玩一會兒再前往薰衣草園。」凱瑟琳友善地道。
  「哈哈哈,小朋友,你們知道嗎?當年我就在那海邊向凱瑟琳求婚的,所以你們下次再來探望普羅旺斯時記得帶愛人來這喔!我們保證一起去過後一定長長久久。」夏爾爽朗一笑,拍拍二人的肩道。
  看著夫婦臉上幸福的笑容,耀司很羨慕,如果……只是還有可能嗎?我們……
  「好,下次我一定要帶瑞來這向他求婚!」南宮烈道。
  夫婦二人跟他們又談了一會兒便張羅晚餐去了,二人對看一眼便到房間去整理行李,雖說二人也沒甚麼行李好整理就是了。
  晚餐相當豐富,夫婦的熱情招待讓二人感受到溫暖,耀司不禁露出真心的微笑。
  「那行程這麼定了,明天就去看海和看薰衣草,後天才去玫瑰花園。」跟耀司確定好行程後,南宮烈便回房去了。
  把門關上並上鎖後,南宮烈便撥電話給就住在對面的忍。
  「明天我們一早就會出發去看海和薰衣草,你自己看著辦吧。」南宮烈小聲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烈。」忍第一次這麼喊南宮烈。
  「謝個甚麼勁啊你,咱們都當了十多年好兄弟還這麼客氣。」南宮烈一笑,這個忍是真的成長了,之前的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這麼喊自己更不會真心向自己道謝。
  「哼!這個我當然知道,這只是客套說話而已,聽到了沒有!鬼才要謝你這傢伙!」忍語氣生硬地罵道。
  「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南宮烈笑道,他更喜歡現在的伊藤忍,能誠實的面對自己,性格也爽朗起來了,耀司,這都是因為你,你說你們沒緣份,但我不認為是這樣,你們是真正的天生一對。
  「我要行動了,先掛,再見。」忍說罷便掛線,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幸好他早在飛機上批改完所有的公文,不然他就不能溜出來了。
  忍先到花店買下全部他需要用的花,才攔車去海邊,他知道耀司會明白他選的花有甚麼意思,因為他知道耀司有了解花語的習慣,所以耀司一定會明白的,一定會的……
  夜深,一名青年站在海邊整理著一大群爭妍鬥麗的花,時間一分一利的流逝,青年手上的工作更加繁複。
  「記得早點回來喔!我們今晚會烤香雞喔!」凱瑟琳道。
  「我們知道了,再見。」二人道。
  「玩得開心點!」夫婦同聲道。
  坐在車上,二人沒有交談,一個在調整相機,一個望著窗外在發白日夢,車程就這樣結束。
   由於陽光普照的關係,沙被曬得有點燙腳,但還是很鬆軟,但耀司卻再挪移不動一半分,湛藍的海中有一個大大的心型花圈,外圍由幾千朵天堂鳥砌成,一朵朵橘 黃色花瓣向外揚的天堂鳥好像一群振翅欲飛的鳥,數千朵的紫蘿蘭在內砌成一句「我愛你」的日文字,當中雖一一朵的香檳玫瑰特別顯眼,而四周則是翠菊和、鱗托 菊和蝴蝶蘭所粉飾。
  「這……是忍留給你的留言?」南宮烈也被眼前的巨大花圈所震撼到,難怪這個忍昨晚這麼急要掛線,原來是為了鋪這花圈。
  耀司錯愕地看著花圈,愣愣地點頭,說不感動是假的,但……還可以再相信忍多一次嗎?無疑的是他愛伊藤忍,可是當初的決絕是不可改變的,他不想做後悔的事,但也不想反悔自己的決定。
  「可是為甚麼他不用紅玫瑰?」南宮烈問道。
   「因為這些的花的花語。天堂鳥代表自由和幸福;蝴蝶蘭代表幸福和純潔還有長久;翠菊代表可靠的愛情和請相信我;鱗托菊代表永遠的愛;紫羅蘭代表請相信我 和貞潔、永遠的愛以及……愛的牽絆;香檳玫瑰……代表我只鍾情你一個,而且只有一枝是代表……你是我的唯一。」耀司解釋道。

  南宮烈沒有答話,只靜靜的坐在不遠處看著耀司,他希望這次忍能成功挽回耀司,不想他們的愛是彼此傷害,各自痛苦。
  耀司直直的看著忍送的花圈,他想這是忍親手砌的,花也是忍親手選的,原來忍也知道這些花的花語……多想無益……
  「我們走吧。」耀司離開沙灘道。
  雖然耀司是離開了,但眼光還透過窗子看著海中不被沖散的花圈,心裡若有所思,南宮烈見此笑了,忍你很有機會會成功喔!
  終於花圈漸漸消失在耀司的目光中,他們距離薰衣草也越來越近了,若有若無的淡香也傳到車廂內。
  「很快就會到了。」南宮烈看著前方道。
  甫一下車,一名小男孩便把手上的薰衣草遞給耀司,另一隻手則指著一條小路。
  「給我?」耀司友善地微笑問道。
  小男孩點頭,手又再指著小路。
  「謝謝你。」耀司接過薰衣草,順著小孩子所指的路走去,沿路上二人斷斷續續地遇上小孩送耀司薰衣草,不多不少,有九十八個。
  小路的盡頭是一大片薰衣草園,每一株薰衣草上都綁上一個小卡片,上面都以日文寫著:「請原諒我。」沒有署名,但誰也知道這是忍留下來的,每一張卡都是忍親手掛上去的,每一隻字都是忍親手寫的。
  「耀司,」忍出現在耀司身後,深情地喚道。
  耀司轉身看著忍,沒有答話。
  「你喜歡薰衣草是因為喜歡它的花話是等候愛情,但我今天送你的薰衣草是代表我對你不變的愛。」忍把手上第九十九束薰衣草交到耀司手上。
  「夠了,忍,我不知道你甚麼時候是認真,甚麼時候是玩假,我不想再去猜了,你明明就在我面前,我卻永遠距離你很遠,我不想再追了,你回去找展令揚吧。」耀司把花還給忍道。
  「我不會回去的,耀司,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你是認真的。你不相信的話就讓時間來驗證,看清楚我對你的追求都是出於真心的,就算你不再愛我了,也不能阻止我愛你,更不能停止我對你的追求。給我一次機會吧。」忍又把花塞進耀司懷內。
  「就給他一次機會,耀司,這次他再不好好珍惜你,你就永永遠遠不要原諒他好了。」南宮烈幫腔道。
  耀司沒有給予答案,他逃了,難得地當了回懦夫,他不是不想給答案,只是他的心很亂,天人交戰,情感和理智不斷沖擊著思緒,根本甚麼也說不出口。
  「怎麼只得你一個啊,年青人,你們還未和好嗎?」一名身穿農夫服的中年大叔看著耀司奇道。
   看見耀司不答詞,向來直話直說的大叔逕自說下去道:「現在的年青人還真是小氣,那個人昨夜就來了,在黑暗中細細地綁上道歉的卡片,連別人好心的幫忙也拒 絕。他說他做了件錯得離諳的事,傷害了他最愛的人,所以無論綁上多張卡片也是不夠,看在他徹夜未眠的份上,你就大量一次原諒他吧。天下間哪有一對戀人是沒 吵過分手的?我和我老婆就天天都吵架。」
  「這與原不原諒沒關係。」耀司道。
  「又怎會沒關係了?不想再愛他了,不想再和他一起了,不都是源於不能原諒他嗎?不原諒不就代表你重視他嗎?就是因為是最重要的人,所以無法他對自己的傷害,不是嗎?年青人,很多時候想太多了,不是一件好事。」大叔道。
   「有時候不是說不想就不想,人人都以為自己掌握了命運,卻發現所有預想的事都是命運一早所決定好了。誰可以肯定人生中每一場戰爭都會勝利,大家都不過是 用盡心計去設計舞台,讓舞台變成有利於自己,好讓自己能順著編寫好的情節行動而已,而我已不想再踏進這舞台了。」耀司把薰衣草塞到大叔手上便離開了,心還 是亂得很,口上所說並非心中所想,明明就很想……
  一片紫色的花海中,兩名青年佇立著。
  「我就知道他不會接受。」忍有點挫敗地道。
  「你該不會是想放棄吧?」南宮烈驚道。
  「怎麼會?就這樣放棄也未免太看輕我了吧?他沒答案就是最好的答覆,我一定會把他追回來的,他還愛著我,所以我會成功的。」忍道。
  「最好是這樣啦!我想我是時候回異人館聽瑞的答案了,看到你這麼勇敢,我也不可以再躲避了,其實世界上所有屬於瑞的色彩早已在我心中,只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已,四處流浪,拒絕聽瑞的答案。」南宮烈豁然開朗道。
  「祝你好運。」忍道。
  「你也一起去吧,我會把耀司拐過去的。」南宮烈道。
  「你敢?」忍開玩笑式打了打南宮烈道。
  「怎會不敢,那裡可是我們的主戰場,有主場之利呢!」南宮烈道。
  「哼!拿著吧。」忍拿出一顆手心大的水晶球給南宮烈。
  「這是甚麼?要跟我表白嗎?」南宮烈看著球內的小乾花,開玩笑地問道。
  「表你個頭,去你的。這是萬壽菊,保佑你不會這麼長就掛掉。」忍撇過頭去,瞎扯道,他才不會告訴眼前這自戀狂這花的花語是代表友情。
  「那就先謝了,我們美國見吧。」南宮烈收下水晶球道。

  到了晚上南宮烈才回到民宿,正當他思考要怎樣拐耀司去美國時,耀司倒是來找他了。
  「烈,」耀司叫道。
  「怎麼了?」南宮烈停下腳步問道,這是個好機會。
  「給你的。」耀司微笑著把一顆手心大的水晶球遞到南宮烈眼前。
  南宮烈傻眼了,他明明沒有弄掉的,為甚麼耀司手上會……難道?你們倆個真是……
  「謝謝你。」南宮烈大方收下,接道:「耀司,要不要陪我回美國找瑞,我已經把世界上所有的藍色拍攝下來了。」
  「好,甚麼時候出發?」耀司問道。
  「明天早上。」
  一大清早,飛機便離開了普羅旺斯,往美國飛去。穿梭在雲霧間,耀司想的還是那片掛滿卡片的花海和在海洋中的花圈。
  是不是該給他一次機會?就當是給自己一個機會?耀司歎了口氣,不再多想。
  一下機,南宮烈便急不及待的拉著耀司往異人館奔去。
  異人館外一名日本青年來回走著,表情甚是不耐煩。
  「忍,你怎麼不先進去?」南宮烈奇道。
  「該進去先的人應該是你吧?又說要回來卻遲到。」忍吐糟道。
  屋內空無一人,地板上、家俱上都鋪了薄薄的灰塵,但南宮烈仍不死心,跑上樓找人去,希瑞的房間是空的,一封信靜靜地躺在薄塵的桌上,但信面卻沒有塵,看來是剛放著不過一兩天。
  耀司和忍都體貼地留在大廳上,不打擾南宮烈。
  南宮烈深深呼吸一口氣,無言地拆開希瑞留給他的信件,是要跟我分手嗎?
  信沒拿到,一條頸鏈倒是隨著一張卡片掉在南宮烈手中。那頸鏈只有一顆水滴狀的掉墜,顏色是清靜的藍,深邃得像是希瑞的雙眼,看得南宮烈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永遠也看不見瑞的感覺。
  看著卡片上的地址,他更確信自己的預感是對的,心臟好像比人掐住了,再也不呼吸了,去不去的結果都是一樣,他比誰都明白自己的預感不會出錯,所以要去的,因為瑞也知道自己會有預感,留下這卡片就是想自己去而已,一定會去的,只因這是你的願望……
  看到南宮烈臉色不太好的下樓,二人也不知道該說甚麼好。
  「你們也跟著來吧,我不想一個人去。」南宮烈握緊拳頭道。
  三人無言地一起走著,在南宮烈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墓園,南宮烈沒有刻意地逐一看墓碑,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能把自己帶到瑞的身邊去。
  良久,南宮烈停在一座墓碑前,眼中藏不住的深情化為了淚珠,落在墓碑上,彷彿要把所有的深情注入去,讓希瑞感受到。
  「你就是南宮烈先生嗎?」一名身穿神父袍的男子問道。
  「我就是。」南宮烈平靜地道,沒有激動不代表不傷心,因為哀莫大於心死。
  「曲先生真是料事如神,他說第一個來探望他並流淚的人一定就是他最愛的人。這是他托我交給你的。」
  又是一封信,藍色的信封,藍色的信紙,藍色的字跡。
  致烈:
  開場就不必多說了,反正就是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死了。但這不是訣別信,而是我給你第一封也是最後一封的情信。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找到了世界上所有屬於我的色彩嗎?
  「找到了,就在這裡。」南宮烈哽咽地道,手放在胸口前,宣佈著答案。
   你一定已經找到了吧?我就知道,不然你就看不到這封信了。對不起,因為我騙了你,原因很簡單,我患了一種治不好的病,即使服藥也只有幾年的命而已,所以 我決定離開你,不單單是不想看到你傷心的樣子,也是因為不想讓你看見憔悴的我,現在在你心內的我一定還是最漂亮,最好的曲希瑞,對不對?
  南宮烈點頭不語,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愛得太深,所以無法說出口。
   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我還是決意這麼做。對不起,從來都沒跟你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但我現在我只想對你一個說我愛你。不要想著去尋死,就算你來到了天堂我 也會把你踹到地獄去。看見了嗎?那條頸鏈,這是用我的骨灰造出來的,我就你身邊而已,之後也會留在距離你心臟最近的位置。我們相遇是因為令揚,但我們相愛 卻是因為你。相信我,離開你不是因為不愛你了,而是時間不允許,某天我們再次相遇時,我會更明確地告訴你,我有多愛你。所以請帶著再相遇的盼望活下去,我 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我也愛你,瑞……南宮烈閉上眼,試著感受希瑞的氣息,他知道瑞會在旁邊陪著他的,所以只要細心點就一定可以感受到瑞。
  愛到邊境是你讓我相信 兩個人分手不是彼此忘記
  瑞,帶著你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然後到天堂去告訴你我對你的思念,就算我會到地獄去,我也會爬上天堂去,只為見你一面……再告訴你,我愛你……

  「喂,你還好吧?」忍問道。
  南宮烈收起信,轉身看著二人微笑道:「放心,我沒事。」
  看著二人擺明不相信的表情,他補充 道:「我真的沒事,至少我知道我們是相愛的,我活著就是這份愛的證明。其實瑞沒離開我太遠,因為他就在我心裡,陪著我一併活著,所以我只會活得更加精彩, 放心吧。反而是你們兩個人才教人擔心,耀司看到我和瑞這樣,難道你沒有動搖嗎?你的決心真的這麼大?」
  耀司微微偏頭,其實答案得明顯,當初的決心早已動搖了,而現在更面臨崩潰的境況,但再和忍一起的決心還是不夠強……
  「你知道嗎?你們真的是天生一對的。」南宮烈自袋中掏出兩顆一模一樣的水晶球出來道。
  這是……?!耀司驚訝地看著水晶球,連忍也不例外。
  「你們送我的東西是一樣的,是不是很巧合?」南宮烈笑道。
   「你們的緣份大概是一生的吧,一生的羈絆多得數也數不清,如一根根線般把你們包圍,任令揚剪掉多少條線也斬不斷你們注定纏繞不清的生命。你們比我們幸 運,因為我和瑞才是真正的不小心交錯了的平均線,但我們慶幸因為這錯誤讓我們找到彼此,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相愛,分離後仍能帶著這份相愛走下去。你們從一開 始就是交疊的一條線,血肉相連,早已無法分清彼此,但你們卻拒絕相愛,拒絕對方,明明已經無法離開對方,但依然不肯承認深愛著的事實,難道你們不痛苦嗎? 一生都在互相追逐之間度過,而不相信自己所追逐的早在身邊和自己一起了。忍說過令揚是光,但光會灼傷人,而地上的影子卻不會。影子說過忍是他最重要的人, 但影子也有會消失的一天,而光卻是定時出現,定時離去。當忍找到原來自己最想要的是影子時,影子卻要消失了,就算忍如何挽回,影子還是消失了,可是影子真 的捨得忍嗎?」
  耀司看著忍,心裡百味交雜。
  不捨得,怎會捨得,假如他宮崎耀司注定一生為眼前這個男人而痴戀,他認了。不想再錯過,不想有遺憾,不想有後悔……忍,我是不是可以再相信你一次?相信你會像你送我的花所說的愛護我?是不是可以放下從前,和你重新開始追逐愛情?
  耀司轉過身去,留下背影給忍,害忍緊張得手心冒汗,一定可以的,因為他是耀司,總是原諒自己的耀司,所以這次絕不可以讓耀司有原諒自己的機會,絕對要讓耀司幸福……給我多一次機會吧,讓我為你帶來滿滿的幸福,帶來美好的愛情
  ,再愛我多一次吧……
  「忍,每朵花的花期都很短,而且很脆弱,你能好好的愛護它,讓它好好成長嗎?等待它每年為你綻開最美麗的花嗎?」耀司轉身,認真地看著忍道。
  忍上前擁抱著耀司,深情認真地道:「我會為它澆水,讓它不致枯死。雖然我不知道我對花的呵護能不能便它開花,但我不會放棄。有時候,我很粗魯也很火爆,可這都不是有心的,希望這不會令它生病。」

  海的思念綿延不絕 終於和天 在地平線交會
  愛如果走得夠遠 應該也會跟幸福相見

  如果我對你的思念也如海般無盡的深,那是不是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如果我對你的愛也如天般廣闊,那是不是你就會同樣的愛我了?為甚麼當我的愛大到不能失去你時,我才遺失掉寶貴的幸福。
  身處在美國的我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當我還是等不到你回來我的身邊,你去哪了,忍?為甚麼不再追隨著我這光?難道我已經不是你的光了嗎?
  我始終帶著你愛的微笑 一路上尋找我遺失的美好
   我們是不是緣份已盡了?很不甘心,突然很妒忌宮崎耀司,因為他跟你的關係永遠都是那麼的糾纏不清,而我和你卻甚麼也不是……再也等不下去,假若我們沒緣 份,那我就自己去追尋,於是我不再留在美國了,飛到普羅旺斯去找你,用自己的力量去創造緣份,把你綁回來,我需要你,忍……
  
  在最開始的那一秒 有些事早已經注定要到老
  雖然命運愛開玩笑 真心會和真心遇到

  耀司點點頭,倚在忍懷內道:「大概不會吧。」
  「那就好,謝謝你,耀司。雖然命運總愛對我們的愛情開玩笑,但我們現在總算抓緊了對方。烈說得對,我們是上天注定的一對,打風也打不掉。」忍道。
  說起南宮烈,耀司立刻推開了忍,忍不明白地看著耀司,但見耀司小心翼翼地看了墓碑一眼以作提示。
  「你們倆個要親熱就斷續親熱去,我沒關係,反而看見你們相處得這麼好有種欣慰的感受,好像要是把耀司嫁出去給忍的感覺。」明白二人的體貼的南宮烈開玩笑道。
  看,瑞,他們也終於在一起了,你看見了嗎?我們也會有再見面的一天,對吧?謝謝你,帶給我生存的意義……
  「你們先走吧,我還想待多一會兒。」南宮烈道。
  「你自己一個真的沒問題嗎?」耀司有些擔心地道。
  「走吧,要是他會看不開,他就不是南宮烈了。」忍牽起耀司往外走著道。
  離開墓園,忍並沒有駕車,而是跟耀司十指緊扣地並肩走著,他很享受和耀司靜靜地相處的時光,誰也不說話,但誰也知道對方在想甚麼,整個世界彷彿只餘下他們而已,他很喜歡,因為這時候誰也無法介入。
  這條路並不長,很快的二人回到了嘈雜的鬥市,但忍還是緊牽著耀司的手,彷彿在宣告著世人這男人就是他的戀人,他一生中唯一一個永遠也不想放手的人。
  而耀司看著忍,不禁泛起一絲微笑,手也輕輕回握著忍的手。
  你也是我一生中唯一不想放手的人。
  忍驚訝地低頭看著耀司,但看見那抹淺笑,他明白了,手更用力地握著耀司的手。
  我收到了,你的心意,耀司。
  二人剛把視線投回前方的馬路便愣了,耀司更下意識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忍卻反常的捉緊他的手,不讓他走。
  「不準鬆手,我可不允許你鬆手。」忍霸道地道,但忍的心意的確是傳到耀司心坎裡了。
  我愛你,所以不用怕,牽著我就好了……
  無可否認,看見展令揚憔悴的臉容,他的確有點擔心和心痛,但他很清楚,這只是友情,僅僅只是友情而已,因為他的愛情早已找到了靠倚。
  「小忍忍,你也來了美國啊!」展令揚苦笑道,他想這笑容一定比哭更難看。
  忍,你會不會為我這苦笑而難過,而心痛?但我想不會吧,你們彼此緊握的手無言地告訴著我一個事實,就是你們在一起了,而且十分幸福……
  「嗯,我們陪烈回來一會兒。令揚你呢?」忍客套地問道,雖然對令揚已沒有了戀愛的感覺,但他們還是朋友吧,可是現在他們比陌生人還要生疏。
  「離家出去十年,有點想家了,所以想回來美國,沒想到你們和烈也來了。」展令揚撒謊道。
   「那不如我們一起回異人館吧?」忍問道,對於這句蠢話,連忍自己也想咬死自己,這不是擺明要令揚難堪嗎?是要令揚看我們親熱,還是要耀司看我對令揚好? 雖然不知道耀司會何感受,但他不想做任何讓耀司有機會不開心的事。不過,不論怎樣,任何一方都會受到傷害,因為這傷害早已造成,而我們都一致的忽視它,直 至現在血流成河才不得不理它。
  「好啊,我也正想去異人館。」展令揚答道。
  看見展令揚如常的笑容和答案,忍不禁鬆了口氣,還好沒發生甚麼讓人尷尬的事……
  三人沉默地往異人館走,連一向多話的展令揚也沒說話。
  「忍,我不放心烈一個,我還是回去看看他好了,你跟展先生先回去吧。」耀司鬆開忍的手道。
  「為甚麼?你寧可管那個傢伙也不理我?」忍不滿地道。
  「我離開不是因為你不及烈重要,而是我想你們需要一點私人時間,你們的話題,我無法插入,你們的過去,我也無法介入。而同樣的,現在的我們,誰也不用介入,忍,我想相信你,可以嗎?」耀司附在忍耳邊道。
  我想相信你……聽到耀司的話,忍不禁笑了,道:「我明白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讓你以後只全心全意的相信我一個,所以放心吧,我們之間絕對容不下任何人。」
  似乎是不習慣忍的甜言蜜語,耀司有點臉紅的走了。
  真是可愛的反應!忍暗忖。
  令揚尷尬地笑了笑,沉默地和忍回到異人館去了。
  看著鋪塵了的傢俱,令揚感歎地道:「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屋子都鋪塵了。」
  「嗯。」
  「但這十年也很長,長得你已經放下我了。我在想,如果時間能夠重來,我沒有不告而別的走了,我們還會不會這樣。」令揚回頭看著忍道。
  「可是時間不會重來,對不起,令揚,你是我的光,這不會變,但你知道嗎?世界能有光,是因為先有暗,是暗令光變得刺目吸引,而我的暗從來就只有耀司一個,對不起,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忍真誠地道。
  忍的歉意,他收到了,忍的真心,他也看到了,然而……忍的愛情,他由始至終也沒得到,那都繫在那一個人身上,這他早就知道了,但他就要飛蛾撲火,然後弄得一身傷。
   現在,他還要繼續受傷下去嗎?這十年,這幾個星期,他都像個活死人似的,活著不像真直正的自己。展令揚,你能放手嗎?能嗎?能的,放手了,一切都會好 的,會好起來的,忍可以十年內放下他,他展令揚同樣可以做到!放手,不是放棄,而是放自己一條生路,是時候再重新出發了。
  令揚釋懷一笑,像最初認識忍般友善地問道:「小忍忍,那你現在幸福嗎?」
  忍看了令揚一會兒,泛起一個幸福的微笑,肯定地道:「對,我很幸福。」
  看著這笑容,令揚知道他更應該放手,他拍拍忍的肩便走了。
  「如果有一天,你跟他不再幸福了,我會來找你,小忍忍。」
  看著令揚離去,忍沒有任何遺憾,心裡只思念著耀司。
  是時候要帶耀司回家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那我為你準備的驚喜……

  看著月曆一天比一天薄,忍也不禁心煩起來,在這裡很平靜幸福,但比起這裡,他更是想念日本,想念著那個大卻不寂寞的家,思念著那個總是在罵他的老爸,挂心著那工作量壓死人的雙龍帝國,記挂著那要給耀司的驚喜。
  他不是沒想過叫耀司跟他回去,但每每看到耀司的笑容,他就問不出口,因為他想時時刻刻看著耀司快樂的笑容,於是他們遲遲未歸。
  因此他們不知道遠在日本的大家有很擔心他們,結果有一班航機飛向了美國,而機上有兩個人的目的地就是這裡—異人館。
  看著文件越堆越多,織田只覺心煩,最後他選擇和戴維斯一起離開,去把重要的二人帶回來。
  踏足美國這塊土地不久,織田便看到耀司了,只是他不敢上前,因為耀司身邊的人,不是忍,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看著耀司的笑容,織田很高興耀司找到了快樂了,但同時他也擔憂起忍來,這不是要令忍失望嗎?雖然他不喜歡忍,因為忍總是在傷害耀司,但他的確希望耀司能和忍在一起,而現在……
  突然伸過來握著他的手嚇了他一跳,原來是戴維斯。
  「我們過去吧,這是耀司的選擇,我不會反對。」戴維斯對著織田淺淺一笑道,他當然想耀司和忍能像他們二人一樣幸福,但如果眼前這是耀司的抉擇,他絕對不會反對。
  「織田、戴維斯?你們怎會來的?」耀司驚喜地問道,他從沒想到會在美國遇到二人。
  「耀司,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南宮烈替耀司拿走食材道。
  「你一個人不要緊嗎?」
  「我不會是一個人的,你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雙龍帝國不可一日無龍首,明白了嗎?」
  耀司微笑點頭,是的,他們也是時候該回去,雙龍帝國需要他,更需要忍,而且他也不想看著忍這麼辛苦,一邊要熬夜批改文件,一邊要若無其事地陪他,其實忍的遊魂、熬夜,他都知道,所以他在等,等忍開口說回去。
  這個傻瓜,難道都不知道我會擔心雙龍帝國被他敗光光嗎?
  「你們先回去,我和忍很快便回來工作了。」
  我也很想念家,忍……
  夜裡,忍一如以往地工作著,然後一雙手從後摟住了忍的肩。
  「這麼晚還在偷偷工作,不累嗎?」耀司問道。
  「早就慣了,沒關係的,你快回去睡。」忍繼續批改文件道。
  「我來幫你。」耀司放開忍,拿起文件道。
  「我才不用你幫忙,你快點回去睡。」忍想搶下文件,耀司卻快他一步的閃開了。
  在忍快要火山爆發時,耀司平靜地道:「忍,我們明天就回去,回我們的家。」
  於是翌日一早,他們搭上最早的航班回家了。
  看見熟悉的家,耀司歎了口氣,想當初自己還真是任性,就這樣把父親和伯父扔下。
  「在歎甚麼氣?來,跟我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忍牽起耀司的手便往後山跑去,風呼呼地自臉上掠過,本家漸漸變小,視野漸漸擴闊,然後耀司呆了,一大片花田佔滿了整個視野。除了藍藍的天空外,世界就只餘下紫色的薰衣草、淡淡的香味,還有……身邊這個男人……伊藤忍……
  「雖然不及普羅旺斯的那個花園這麼漂亮,但這卻是你獨一無二的花田。雖然這裡的花不是我親自每天澆水,但我每天對你裝不下的愛都投放在這花田了,」忍拿出了戒指,半跪在地上,道:「嫁給我好不好?陪我一起欣賞花田,陪我一起照顧他們好不好?耀司,嫁給我,好嗎?」
  耀司點著頭,幸福的淚就這樣流了下來,滴在那戒指上、忍的手上……
  終於戒指套上了他的手,把他們真正的綁在一起,永遠也分不開了……但其實他們早在出生那天就綁在一起,注定了他是白龍,他是黑龍,生生世世也要這樣的牽絆著。
  
  某天我們突然回憶過去
  我們只是兩段平凡基因
  卻愛得很美麗
  即使到老了
  我依然慶幸你就在身旁

 

 

番外—我們的幸福

  由十二月開始耀司便會無心工作,總是對著文件發呆,一發呆就是幾個小時,間中更會露出傻傻的笑容,令人覺得他有點大孩子氣,不若平日般穩重感熟。
  「又在想甚麼了?笑得跟個白痴一樣,連茶涼了都不知道。」忍把新泡開的紅茶放到耀司跟前,無奈地問道,雖然他知道耀司在想甚麼,也理解他的期待,但也不用連他也忽視吧?耀司可以忽視公文,可以無視紅茶,但絕不能對他視而不見!
  「沒有想甚麼,我只是想念那甘而澀的黑咖啡罷了。」耀司呷了口茶道,他知道自己在期待甚麼,忍也知道,所以……他不用說出口。
  「你敢去喝,我就讓你天天往床上躺!」忍故裝生氣地道,他知道耀司早已為他戒了咖啡,即使看到香香的咖啡豆,耀司也會轉頭走掉。
  可他就是不明白為甚麼耀司這麼期待後園的薰衣草開花,年年也會開花的,有甚麼特別?
  但耀司卻說正因為一年才開一次,所以更不能錯過,或許在許多人眼中這花開是平常事,但對花來說卻很珍貴,用盡一年時間生長只為這曇花一現的花期,如果沒有人去觀賞,它們就會很可憐,無聲地在一角凋零。
  「我知道,其實紅茶也不錯。謝謝你了,替我泡茶。」把杯子捧在手裡,耀司微笑道。
  「囉嗦!回家種花去,免得那花連花期都未到就已經凋零。」忍別過臉去,語氣生硬地道,不就是杯茶而已,有甚麼好道謝的,他才不介意去泡茶。
  耀司跟上忍的腳步一同離去,雖然忍說得毫不在乎,但誰也知道忍最緊張那些花了,每天也親自去看看花的情況,簡直比農夫還要細心。
  一想到忍的農夫模樣,耀司便忍不住想笑,其實忍對薰衣草就像對他們的愛情一樣,那麼的細心愛護、珍而重之。
   雖然忍不太喜歡花,花太秀氣了,說白點就是太娘娘腔,但他卻是住花田跑得最勤那個,每天也風雨不改地給薰衣草澆水,狂風暴雨前夕特意到花田替薰衣草做保 護措施,這不是薰衣草特別美麗,也不是因為它在自家後園,而是因為這是耀司所喜歡的花,也是耀司和他的訂情花,更是他對耀司的愛情見證。
  每次和耀司去賞花,看著耀司幸福的笑容,他更覺得幸福,他想他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戀人了!
  他們一起牽著手走過寧靜的小徑,來到了花田,這時薰衣草還未開花。
  「我來澆水。」耀司拿起水管道。
  「你替我開水管就好了,這種天氣的水很冷,你本來就不怎樣暖,還去碰冷水,你想冷壞自己是不是?」忍搶過水管道。
  耀司呆滯地看了忍一會兒,旋即一笑道:「忍,你最近越來越愛唸唸碎了,是不是踏進老年期了?還是說老人病提早發作?」
  「我老不老,你晚上不就知道了?」忍斜視著耀司道。
  「對了,忘了告訴你,廣季今晚約了我一起睡,你要證明也得預約。」耀司道,廣季是他們結合科技所誕下的兒子,今年已經四歲了。
  想起自己的死小鬼,忍真後悔結婚不夠兩年就見鬼的跑去生孩子,害自己和耀司相處時總被廣季打擾。不過這樣一家三口才算一個最完整、最溫暖的家吧?還有自己的老爸和宮崎伯父。
  「拿著。」忍把水管遞給耀司,在耀司接過一瞬間握緊耀司的手,走到耀司身後用另一隻手摟住耀司的腰。
  「有我在,多冷也不用怕,我把熱力傳給你。」忍附在耀司耳邊道。
  冷水如微雨一樣輕輕地自空中散落在花田中,有的迅速被深啡乾涸的泥土所吸收,有的順著花莖跑,跑進泥裡去,有的降落在來開的花苞上。
  等二人澆過水後,天已入夜,失去日光的大地只餘下幾盞泛著微光的燈指引人們回家。
  二人甫一走進燈火通明的大廳,廣季便拿著藍色的信封跑到耀司面前,道:「爸爸,烈叔叔又寄信來了。」
  「死小鬼,你瞎了是不是,沒瞧見我嗎?」忍不爽地道。
   「父親你聰明了呢!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有選擇性失明,把不好的東西給無視掉。」廣季諷刺地道,他知道父親不如爸爸溫柔好人,總是黑面迎人,但父親和爸爸 一樣都很愛自己,不管多晚都會溜進來看自己,給自己蓋好被子,所以他要替父親多做點臉部運動,不然父親臉癱了怎麼辦?爸爸就像尋常家庭裡的媽媽一樣,而父 親就是父親,所以他們這一家雖然有點不正常,但也很幸福。
  看著這永遠不變的藍色信封,耀司想起那雙注定無法一起的戀人。
  信封之內是一張淡藍色的信紙,淡藍色的信紙上是深藍色的字,還有一張照片,在天海一色的天涯海角之處,一個背影靜靜地站著,一身藍色打扮幾乎讓他和背景融為一體。
  忍、耀司:
  又過了一年,距離我和瑞見面的時間走近了一步。你們這年過得怎樣?讓我猜猜看,一定既幸福又快樂對不對?當初遇見你們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但其實已過了很久,連廣季也四歲了,耀司身負母職教育廣季會辛苦嗎?我想會的,畢竟他和忍這傢伙太像了!
  這一年,我又走過很多地方,去過的也好,沒去過的也好,我都不約而同地找到瑞的顏色,用最真實的自己好好拍下來。也許世界不怎樣美好,充滿著黑色和灰色,但希望還是有的,而我也看到很多,那是純粹的一片藍。
  
  PS:我看到令揚了,他一個人也活得很好,我們仍是東邦,只是有不同的人生,正如凱臣和君凡在芬蘭定居了。
  祝 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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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
  
  
  「烈叔叔說了甚麼?」廣季問道。
  「他說他過得很好,帶著對希瑞的思念走過了世界的最盡頭,看到最美麗的希望。」耀司道。
  「爸爸,我長大之後也會遇上這麼刻骨銘心的愛情嗎?」廣季抬起頭看著耀司問道。
  「廣季想遇到嗎?」耀司蹲下來問道。
  「我很想。」廣季認真地道。
  「你一定會遇上愛情,但我不希望你擁有刻骨銘心。」耀司道。
  「為甚麼?」
  「因為那是帶著痛苦的,一不小心就錯過愛情。」忍看著耀司道,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和耀司的愛情平淡如水,無風無浪,這樣耀司就不會受這麼多的傷了。
  「可我不怕,我會替我愛的人承擔痛苦,讓他(?!)幸福,就像父親和爸爸一樣幸福。」廣季道。
  耀司笑了起來,忍倒是黑臉了。
  廣季拉過二人的手,道:「我們今晚一起睡吧!」
  「你不是說你是選擇性失明嗎?怎麼突然又好了?」忍斜視著廣季道。
  「我沒有好起來,不過是突然發現父親不是不好的東西。」廣季道。
  忍和耀司無奈地笑了。
  我們的幸福不會中斷,只會不斷持續。

 

番外—世界最美麗的色彩

  知道希瑞已離去的那年,烈很傷心,說不絕望是假,但因為希瑞給了他生存的意義,
  
  
  
  
  所以他只會活得更好。
  
  
  
  然而,
  
  
  
  就算他會好好活下去,他還是感到絕望。但為了不讓忍他們擔心,他強行挂著笑容。當忍和耀司離去後,自己便不再笑了,整整一年裡,南宮烈沒有笑過。整整一年裡,南宮烈沒有離開美國,每天不是待在異人館,就是待在希瑞的墳前。
  
  
  
  看著自己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頹廢,烈驚覺自己不可以再這樣下去,
  
  
  因為
  
  
  這不是希瑞所樂意看見的
  
  
  
  他一定想自己過得幸福
  
  
  所以他不能再絕望下去了!
  
  
  南宮烈,你忘了嗎?希瑞就在自己身邊而已!烈攥緊頸鏈不斷告訴自己。
  
  
  於是他離開美國了,如果黑色代表著絕望,那藍色一定是他的希望,因為那是希瑞的顏色,是他永遠的希望,所以他要尋找希望,然後在不同的國度裡,他都看到了,那最美麗的藍色……
  
  
  現在希瑞離開他已有六年了,現在他活得很好,每天也過得很充實,他想
  
  
  只要找到藍色的希望,他就能過得很好。
  
  
  
  這一年他沒有到日本探望那幸福美滿的家庭,也沒有到如仙境般美麗的芬蘭探望那甜蜜的夫妻,他去了一個小城市。
  
  小旅館的老闆是個滿頭白髮,很慈祥的老婆婆,在老婆婆的微笑下,烈接過鑰匙上樓去了,然後……
  
  
  他在樓梯間看到一抹美麗的藍色,一雙瞳色很像希瑞的眸子……
  
  
  「等等。」烈轉身對著背影喊道。
  「怎麼了?」女孩轉身看著烈道,當她發現烈是個大帥哥時,她不禁臉紅,腦中不禁有點浪漫的幻想。
  女孩長得怎樣,烈不在乎,更沒去留意,他看著的就只有那抹藍色。
  「可不可以讓我拍一張照片?」烈很紳士地問道。
  女孩臉更紅了,心中的幻想更是瘋狂。
  「我只能說這是個很爛的開場白,不過我接受,你隨便。」女孩甜甜一笑道,這個男人很吸引她。
  對於女孩的誤會,烈並沒有解釋,反之利落地拿起相機拍照。
  「我能看看嗎?」女孩把頭湊過來問道,然後她偷看到的是一張只有瞳孔的照片。
  「妳的瞳色很漂亮。」烈不著痕跡地走開幾步,讚美了一句便離去。
  看著烈沒有遲滯的腳步,女孩更是心動了,她決定要這男人愛上她。
  
  接近凌晨四時,烈醒了,背著背包出去了,他現在要趕上山,趕在日出前那有點泛白的藍色拍下來。
  按下快門,鏡頭不斷閃啊閃,一張張完美的照片出現在螢幕內。
  看著空曠的山頭,烈突然想起那次和希瑞一起看日出,那時天還要再藍一點,太陽還要再橙黃一點……
  
  「烈,日出很漂亮呢,下次我們再來看好不好?」希瑞笑得很幸福地道,這時他依在烈懷內,但烈不會忘記剛才是誰那麼努力地阻礙他拍照。
  「瑞,你總是這麼突然地跳進鏡頭裡,這樣我怎能拍照?」烈無奈地道。
  「我就是不準你只拍日出,日出天天有,但我神醫由希瑞願意拍照是百年難得一遇!」希瑞再次落力跳進鏡頭中,於是青綠的山上,泛紅的藍天下,戀人不斷地躍起,留下最幸福的燦爛笑容在烈的視膜中。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記憶還是這麼清晰,連瑞的一顰一笑都彷彿在眼前,瑞……
  烈握緊了頸鏈,他沒讓瑞知道,其實那一次的日出,他拍的都是瑞,之後更沖曬成照片藏在銀包了,所以他才不讓瑞看他的銀包,畢竟他還很愛惜自己的身體。
  如果說人從出生那一秒起就會有一位天使默默地守護著他,那自己的天使現在一定變成希瑞了,他就化成透明的天使守在自己身邊了。
  「去河畔邊看的日落是最漂亮的,瑞。」烈看著腳下的小鎮道。
  烈日當空下,烈穿梭在大街小巷中,眼睛剛離開相機,一雙小手覆在眼上。
  這陌生的人、熟悉的動作,讓他想起了愛人,有時候瑞也愛這樣做。
  「烈,猜猜我是誰?」希瑞的聲音帶點調皮的自後方傳來。
  「這裡就只得我和你,不是你還有誰,瑞?」烈拉下瑞的雙手,轉身道。
  結果自己的腸胃因為過於老實而受到非人的折磨。
  不過有時瑞也會玩點小把戲,有次他聽到瑞叫他猜是誰,他以為是瑞,但轉身一看,竟是別人。
  「瑞……」想到過去,烈露出一抹懷念的微笑低聲道。
  「甚麼啊!我是崔琪絲啦!」女孩收回手,嚷道。
  「不好意思,你搞錯了,我不是你的朋友。」烈轉身道。
  「甚麼搞錯了,才沒有。」摘下墨鏡,露出一雙藍眸看著烈。
  「怎樣了?有印象了吧?你剛才唸著的瑞是甚麼人啊?」
  出於紳士禮貌,烈習慣性地客套一笑,但沒有回答。
  「你別走得這麼急嘛,不說那個人是誰不打緊,至少要介紹一下自己吧!」
  崔琪絲連番窮追不捨之下,她終於知道了答案。
  那個叫瑞的人是他的愛人,但現在已離開了這個世界。
  黃昏下,海海的湖水鋪了片金紗,閃爍著燈光,湖邊烈正打開腳架,準備拍照,而硬是跟來的崔琪絲則坐在不遠處的木椅上。
  「她都走了這麼久,為甚麼你還放不下她?這個世界還有很多際遇的,你一定能找到一個能跟你度過餘生的人。」崔琪絲看著正專心拍弄相機的烈問道。
  「不是放不放下的問題,而是我不想,就算很多際遇,我也會繞路而走,我只愛他一個而已。」烈繼續拍弄著相機,語氣堅定地道。
  這堅定聽得崔琪絲心很痛,為這個長情的男人而心痛,她想烈的愛人一定很幸福,因為她有這麼愛她的人。
  「所以我不可能代替他了,是不是?」崔琪絲問道。
  烈停止擺弄相機,有點錯愕地看著崔琪絲。
   「我記得我之前問過你,你為甚麼這麼愛拍攝藍色的事物,你答我是因為她的眼眸是藍色的。我也是藍眼睛,為甚麼我不可能代替他?」崔琪絲問道,她很羨慕 瑞,有時候她會想如果她比瑞先一步遇上烈,烈會不會喜歡自己?但現在看來不會,他們會認識是因為烈想拍下自己的藍眸,而烈想拍下藍色的事物是因為瑞
  ,所以不可能,南宮烈只屬於瑞一個人。
  
  
  但她能不能成為代替品?
  
  
   「藍色的眼睛其實很普通的,只要去一趟歐洲就可以看到很多,但瑞的眼睛是最特別,也是最漂亮的,比誰的藍眸都要美麗,所以他是唯一的,沒有任何事可以取 代。」烈看著那漸漸變得橙黃的湖泊道,眼中是對瑞的深情,如果瑞還活著,他一定帶著瑞來這看日落,因為這裡的日落是他見過最好看的。
  瑞,我知道你已化天使在我身邊,所以你現在有看到日落嗎?這樣我們算不算一起看過日落了?
  「所以她的藍眸比我的還要好看了,這真是個好答案。」崔琪絲眼睛一陣濕潤地道。
  「對不起,崔琪絲,妳的喜歡,我不能接受。妳的幸福不在我這,但妳一定會找到的,一個只屬於妳的幸福。」烈接下快門道。
  「是啊,也許我是你的際遇,但你繞過了,所以我的幸福不可能在你身上。不過有沒有說過你很像一個紳士?」崔琪絲笑了笑道。
  「我是公認的紳士。」烈回看著崔琪絲笑道。
  「那你可不可以說點關於瑞的事給我聽聽?我很知道你的幸福是怎樣的。」崔琪絲問道。
  「瑞他是個很漂亮的人,也許妳說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但看過他的人就知道他長得漂亮。他是個醫生,很擅長研製藥物,同時也擅長煮食,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有口福還是不幸。」烈看著開始變黑的天空道。
  「喔?為甚麼這麼說?」崔琪絲問道。
   「有他在,我經常也可以吃到美味的菜餚居然是有口福,但不小心氣到他了,腸胃就要活受罪。透過一個朋友,我認識了他,我對他大概是一見鍾情吧,但他對我 是日久生情。我一直都以為瑞很喜歡那個朋友,直至那個人消失了,我們才一起,但我還是經常擔心著他對那個朋友念念不忘。我們在一起很開心也很幸福,雖然他 沒對我愛我,但我不介意。可這段值得讓人用一生去回憶的時間只維持一陣子,某天我醒來時,他不見了,留下來的是一封信。」
  「信?」
   「嗯,他說只要我把全世界的藍色都拍下來,他就會回來。當時我想這是一個謊言,因為他找到那個人了,要跟那個人在一起,但不想我傷心,所以才這樣做。我 很想嘗試去恨他,但不行,因為我依然愛他,我原諒他一切的錯。我很想嘗試去忘記,但忘不了,因為我還是愛他,我無法忘記他的一切。結果,我真的傻傻地走遍 全世界,把所以屬於他的藍色給拍下來。」烈深情地道。
  「這樣的一個人也值得你去愛嗎?他只是狠狠地離開你!」崔琪絲生氣地道,她不明白為甚麼會有人可以傷害這個男人。
   「他當然值得我去愛,他的確是離開了我,但不是狠狠的,是不捨地離開了我,他只想我過得好。他生病了,身為醫生的他非常清楚自己沒救了,所以他離開我。 他不想我因為看著他日漸憔悴而難過,所以他要我遊歷世界,我想他以為我遊歷世界的同時能慢慢放下他吧。最後我回去了,但看到的是另一封信和一座墓碑,在信 中我看到了我一直想聽到的三個字。」烈的眼中充滿著悲傷,這教旁人也感到難過,崔琪絲的哭也靜靜淌下來。
  「我會活得更好的,因為我知道他就在看著我,如果我活得不好,他會生氣的,當我們再見面時,我的腸胃又要受罪了。」烈道。
  「嗯。我發現我剛才說錯話了,你不用繞路,因為所有際遇都會自動避開你,它們等著看一個痴情傻子的結局,不過我相信這個故事會有好的終結。」
  烈離開了小鎮,崔琪絲也離開了小鎮,二人各自奔向其他地方。
  
  第六年起,忍和耀司便收不到烈的來信,直至等十年他們才從君凡口中得知,烈在車禍中去世,去到希瑞那裡了。
  很多人也會想烈的直覺這麼準,他會不知道車子將會出車禍嗎?
  其實那天一早,烈便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到車子時,他就知道會出大車禍,但他還是乘搭,因為他太想瑞了,不想再等了,這輛車的確把他帶到目的地去,那一直都想走到的死亡。
  當車子撞上加油站時,烈很平靜,旁人的驚懼尖叫彷彿都不存在。
  意識變得模糊時,他那已看不到任何事物的雙眼看到希瑞,他想是瑞來接他了。
  我們終於再見面了,這次你一定要親口跟我說你愛我,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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