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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間戲劇性的重逢在這驚人的真相曝光下結束。
  說來也奇怪,東大三棟的男生宿舍分別位於校園東、南、西方的角落,極為分散,到別的宿舍去要走上三十分鐘的路。
  而現在幸村和真田成為室友,住在東翼,同棟的還有忍足、柳和乾;手塚和觀月在南翼;仁王在西翼;跡部住在校外的單身公寓。
  「喲!柳生,很久不見了!」仁王揚起笑容,打招呼道。
  本以為大學這麼大,學系這麼多,他不可能遇見柳生,卻沒想到他們被分配到同一棟宿舍。
  「的確,仁王,沒想到你會考上東大。」柳生禮貌地點頭,回道,印象中仁王的成績跟切原不相伯仲,只能以慘不忍睹來形容。
  仁王笑了笑,告訴柳生他和赤也的賭約。
  「對了,我住三零二,你呢?」仁王隨口報上自己的房號。
  柳生一愣,旋即回道:「我也是。」
  「我們是室友了,柳生。」
  奇遇,緣分,停留在十五歲春季的靈魂終於來到當下。
  「赤也一直在抱怨你為甚麼不寫信,完全沒消息。」仁王背著柳生整理行李,語氣輕鬆地道。
  「因為太忙了。」柳生敷衍道,其實他有想過打電話或寄明信片,但每每提起話筒或筆,心中只有一片苦澀,沒有話想說。
  「原來是這樣。」
  就在二人好不尷尬時,一段古典音樂解救了他們。
  「直理央,我在宿舍……好,我來找妳,再見。」
  眼角餘光督見柳生合上手機,仁王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女朋友嗎?」
  柳生沉默半晌,苦澀地回道:「板野 直理央,交往差不多兩年了。」
  「有空給我們引見這嫂子,柳生。」仁王笑道,他覺得背著柳生,整理行李時才提起這件事真是個好時機,至少柳生看不見自己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她也唸東大,商科會計系二年級。」柳生道。
  「真是郎才女貌。」
  明明是室友,睡在同一間房內,書桌相距不過三十厘米,二人卻甚少交流,連見面也是匆匆一秒間的事,生疏得令人唏噓不已,然而二人都甘於現狀,努力維持這種關係。
  不過,轉機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這天,柳生獨自到書店買工具書,回宿舍時恰巧經過小巷,看見仁王在打架。一群小混混單挑仁王卻不見得佔上風,然而仁王的情況也不比他們好,雖不敗,卻也渾身排彩,狼狽得很。
  「警察,這裡有人生事,你們快來處理!」柳生對著大街大喊,但其實根本沒有警察經過,路人只把他看作瘋子。
  可是,相當懼怕警察,見光死的小混混當真被唬弄了,紛紛停下手,火速朝反方向逃跑。
  柳生走到仁王身邊,指腹撫過那嘴角的擦傷,問道:「沒事吧,仁王?」
  仁王笑道:「警察呢?在哪?」
  「根本沒有。」柳生如實回道。
  仁王定眼看著,道:「你說謊了。」
  「因為是你,所以沒關係。」
  疏離的隔閡感頓時消失得不餘一點一滴,二人並肩而行,雖沉默,氣氛卻良好。
  無須言語已知彼心。
  「比呂士,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很久。」守在男生宿舍門外的板野 直理央遠遠看見柳生便小跑至他面前,緊張地道。
  當她看到仁王時,她的眼神微微一變。
  她不止是名聰明人,更是名女人。作為女性,直覺告訴她,這個銀髮男生很危險,會威脅她和柳生的關係,她要小心應對。
  「喔?這位就是大嫂了嗎?」仁王撞了撞柳生的肩,問道。
  不待柳生的答案,板野 直理央搶先回應:「我是板野 直理央,是比呂士的女朋友,你叫我板野便行了。」
  「板野嫂子,妳好!」仁王笑嘻嘻地應道。
  「他是我的初中同學,仁王雅治。他受傷了,我送他回去,照顧他,先走了。」
  「好,待你照顧他後打電話給我。」板野 直理央故作大方地道。
  「嗯,我知道了,再見。」柳生冷淡地應道。
  
  關上房門,柳生一邊拿出醫療箱,一邊吩咐道:「仁王,把上衣脫下來,我替你處理傷口。」
  「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大多是瘀傷,你給我用熟雞蛋揉揉還差不多。」仁王脫下罩衣,道。
  「熟雞蛋甚麼的明天再說,現在我先給你敷點冰塊。」柳生坐在仁王身邊,道。
  「真不愧是唸醫科的,未來大醫生,以後受傷可靠你了。」看著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的醫療箱,仁王吹了吹口哨,歎道。
  凝望細心照料自己的柳生,仁王不禁脫口而出,問道:「你和大嫂的相處很冷淡,你們在吵架嗎?」
  「我們一直都是這樣。」柳生頭也不抬地回道。
  「相敬如賓的意思嗎?」仁王追問。
  這一訓仁王很想笑,雖然有點卑劣,可他真的想打從心底裡笑出來,因為他知道他們都沒變,柳生根本不喜歡那個女人。
  仁王捉住柳生的手,迫他看著自己,喃道:「加入網球部,我們組雙打。」
  柳生猶豫地看著仁王,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接近仁王,可是他心底總盼望看見他,摸著他。
  「不就是雙打拍檔,難不行你還怕嫂子呷醋嗎?」仁王道,他突然覺得這一聲大嫂喊得很諷刺。
  然後也不知是誰先意亂情迷,反正當他們清醒時,他們已熱切地纏綿在一起。
  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甚麼愛啊,喜歡啊,責任啊的話都不必說出口,只管享受當下的歡愉,沒有將來的他們會適時地放手,一如十五歲的夏天,不是柳生拋棄了仁王,而是雙方一起放手。
  東大網球部因著一群熱血的新成員而聲名大噪。
  「兩組雙打倒是剛剛好,只是單打人數太多了。」幸村道。
  的確,去除乾和柳這如惡魔般令人毛骨慄然的變態雙打組合,及柳生和仁王這無敵組合,一年級生還有來自立海大的幸村、真田、忍足;冰帝的跡部;德國回流的手塚;聖魯多魯夫的觀月,他們每一個都擁有超凡的實力,足以擔任單打選手。
  「嗯哼!這不正好讓我們舉行選拔賽嗎?」跡部看著手塚,道。
  「這主意不錯,我可以順道收集數據。」觀月贊成道。
  黃昏,賽事仍未結束,大家都全神貫注地觀看比賽,完全沒注意到板野 直理央的到來。
  「比呂士!」一把女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眾人的興致。
  「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是誰?」跡部不悅地看著板野,質問道,板野雖甚麼也沒做,但跡部只看了她一眼,便很討厭她。
  「她是我的女朋友,叫板野 直理央。」柳生介紹道。
  聽見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消息,幸村、真田、柳和忍足皆擔心地望向仁王,而仁王卻一臉平靜,自然得找不出一點端倪來。
   明白他們在關心自己,仁王給予一抹安撫的微笑,倘若柳生真的喜歡這個女人,他也許會很不甘心、妒忌、憤怒,但他比誰都清楚柳生一點也不喜歡她,也明白選 她的理由不就和自己有一分相似嘛!說到底,他只覺得這女人很可憐,被這腹黑的偽紳士徹頭徹尾地欺騙了不在話下,還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已取得柳生的芳心,卻 不知自己擁有的只是虛名,被愛情矇騙了,失去理智的女人。
  「不好意思,板野小姐,我們還在練習,可以請妳先離去嗎?」幸村禮貌地下驅逐令。
  板野別過臉,凝視著柳生,暗示這裡只有柳生有資格趕她離去。
  「妳先回去,我晚上發短訊給妳。」柳生淡然地道。
  「那好,我不打擾你們練習,先走了,比呂士。」板野有點負氣地回道。
  踏出球場後,她回過頭,陰險地盯著仁王看。
  這個人和比呂士之間一定不簡單,而且他們的關係,其他人也一定清楚得很!
  察覺到板野尚未離開,幸村朝她溫柔一笑,只是眼神裡盡是寒意。
  「這個板野 直理央生氣的機會率為100%,你說呢,蓮二?」乾道。
  「準確無誤。」柳輕笑道。
  「看來是一套無聊的劇本。」隱隱感覺到問題核心的觀月看了看同學系的仁王,道。
  「仁王,不要鬆懈。」真田提醒道。
  「我很期待她找你晦氣。」忍足幸災樂禍地笑道,要是那女人敢出手,以仁王狡猾慧黠的頭腦,她鐵定被修理得慘兮兮。
  被板野這麼一攪混,眾人啥心情也沒了,在跡部不容拒絕的強勢要求下,眾人到了他家吃晚飯,直至深夜才離開。
  「不打電話給她麼?」仁王問道。
  「你想我打電話給她麼?」柳生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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