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很重要的公示,必須置頂

逆光而行為三千白狐大大的作品,所以這套文章是借用了大大的MV而寫出來的。
這是衍生作品。故此謹聲明以上人物和內容劇情均不屬於我,我只是撿人慧齒,變成文字輸出而已
感謝大大的作品,實在太美好了。
謹此聲明一切角色皆不屬於我。
請視此作品為向大大致敬的產物,雖然文筆很渣。

 

 

 

立局

醒來的一刻,腦袋還是混混沌沌,唯有手臂上的重量和麻痺感無比清晰,童少天轉動有點僵硬,骨頭在微微作響的脖子,便看見一個髮旋兒在自己的手臂上。
「華天齊,醒醒。你枕著我手臂睡覺,我的手快被壓得沒知覺了。」揉了揉那頭頂的髮,童少天喚道。
從睡夢中掙扎醒來,華天齊坐直腰背,帶著睡意地吐糟:「哪有這麼誇張?我的頭顱又不重。」
「但我的手臂麻得像被螞蟻咬也是事實。如果不是真的受不了,我怎會叫醒你?」童少天一臉無辜地嗆回去,我手臂借你枕著睡,難受了還不讓抱怨嗎?
「切!」啐了口,華天齊伸手給他按手臂,一臉嫌棄地嚷道:「給你揉揉還不行嗎?也夠麻煩的了。」
童少天怔住,愣愣望著眼前下手有點重,比較像在報復的他,久久沒言語。
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氣氛不對勁,華天齊動作一僵,訕訕地收回手,一臉不自在地道:「要喝水嗎?」
「呃?」同樣尷尬不已的童少天反應慢了半拍,傻傻地道:「你倒給我嗎?」
「廢話,你能找到第三人給你倒水嗎?」白了他一眼,華天齊替他倒了杯水回來,塞進他手裡去。
杯子空了,華天齊沒收回去,童少天也沒還給他,就這樣靜默地捧著。
相顧無言。
很多話想說,也有很多話不想說;想說的不知該從何說起,不想說的又不知該如何回避。
尷尬的感覺令氣氛變得僵硬,空氣也隨之有了重量,令人侷促。
「華天齊,」童少天望向他,低聲呼喚。
「幹嘛?還想喝水是不是?杯子給我。」華天齊緊張地說著,伸手便想搶去杯子,卻被童少天一手握在掌中,掙也掙不開。
另一場靜默,這次彷彿連時間也凝結在一刻裡,不再走動。
叩門聲響起,童少天輕歎口氣,放開手。
前來巡房,進行例行檢查的韓子航完全沒察覺房裡的氣氛很古怪,二話不說把華天齊趕出去,便開始問診。
抽起掛在床尾的病履簿,韓子航一邊做記錄,一邊道:「情況良好,大概後天便可以出院了。」
「謝謝你,韓醫生。」童少天真誠地道,若不是他及時出現,自己也許已經亂說話。
這一次,我們還有機會嗎?
「救人是醫生的責職。」韓子航頭也不抬,冷淡地道。
「不,我不是指這個,唉……總之多謝你。」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童少天唯有再次道謝。
目光疑狐地瞟了他一眼,韓子航以一個鼻音「嗯。」作為回應,暗自思考自己有沒有斷錯症,要不要再多照一次腦掃瞄。
韓子航離開後,進門的不是華天齊,而是好不容易脫身的方家成和鍾皓天。
「我就說你生命力特頑強。」鍾皓天大咧咧地坐到床邊,搥了他肩膀一拳,而方家成則一臉無奈地搖頭,把水果籃放到一旁。
「他走了嗎?」笑了笑,童少天落寞地問,真的不願意給我機會嗎?
「你可真沒義氣,我來探望你,你卻只關心他的去向。你都不曉得我昨天應付那個腦袋不正常的大小姐有多慘。」鍾皓天斜視他,抱怨。
「誰叫你帶上他來放閃光?有他在,我關不關心你也沒所謂了。」朝方家成點點頭,童少天回嘴。
「你這是在妒忌!不過你急甚麼急,他都守了你一夜,要說他對你沒感覺,誰會相信?你就是死腦袋,拐不過彎來想事情。」
「皓天,洗點水果回來給他吃,病人需要營養。」拿了幾顆蘋果和梨子塞進他手裡,方家成故意支開他。
明白他有話要私下跟童少天談,鍾皓天很識相地提著整籃水果離開。
「喂!接著!」洗過一遍後,料想他們沒那麼快談出結論來,鍾皓天走向其實沒離開,坐在大堂長椅上的華天齊,順手拋了顆蘋果給他。
「來這裡幹甚麼?迷路找不到病房嗎?」大概是天生命格不對盤,華天齊也是看對方不順眼,對方一靠近他,便渾身是刺地道。
為了童少天,我忍你!臉容扭曲了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怒氣,鍾皓天拿起梨子狠狠地咬了一口,把那雪白多汁的果肉當成了討厭的華天齊的大力地咀嚼。
瞧他露出堪比看見外星人的驚奇表情,受不了他這蠢模樣的鍾皓天逕自坐在他身邊,不爽地道:「怎麼傻了眼?該不會沒聽見我回話便把我當啞巴吧?」
這回輪到華天齊沉默。
這算是禮尚往來嗎?反了反眼睛,鍾皓天問:「你幹嘛不進去?」
「進去幹甚麼?」轉動手中的蘋果,華天齊惘然地反問,見面徒添不自在,倒不如不見。
只要知道他還在便行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想不出該怎麼回應的鍾皓天悶悶地啃了口梨子,扯開話題:「你怎麼不吃蘋果?很新鮮的說。」
「我說我要吃橘子,你是不是給我剝皮?」挑眉說罷,華天齊把蘋果放回籃子去,逕自離開。
鍾皓天啐了口,得寸進尺的傢伙!老子想吃橘子,還是喊方家成替我剝,憑你也想老子動手嗎?哼!看在你年紀比我小,我再忍你這一回!


「洗好了幹嘛不回房,躲在這裡偷吃?」方家成走到他身邊,拉過他的手腕,把人從椅子裡提起來的同時,湊上前咬了他手上被啃剩一半的梨子一口。
「洗了一整籃子的水果,賞我一顆梨子吃也不過份吧?」肩膀撞了撞對方的,鍾皓天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嬌地道。
「行。待會回家給你買梨子吃。」
想到剛才被嫌棄的蘋果,鍾皓天耍幼稚地追加:「還有蘋果,你洗給我吃。」
「行。」

  湯敏已經離開好一段時間,連桌上沒動過的熱茶也涼了,華天齊依然保持著她臨走時的姿勢,凝視著桌面的某一點。
  
  看見他受傷,躺在醫院裡,你有甚麼感覺?慌張嗎?心痛嗎?
  
  你的不想失去無關乎他這個人的本身,你只是懼怕身邊的人會重蹈覆轍,說死了便死掉。
  
  離開他,天齊。
  
  一個不懂忘記過去的人不應該去招惹別人,難道這種道理你不懂嗎?
  
  剛才的談話還在他腦中縈繞不去,他把臉埋進雙掌中。
  良久,他掏出手機,撥電話給她:「我決定離開,就按妳的安排,後天出國。」
  下決定的過程很艱難,但了結論,後續的事便很簡單,做起來一點也不困難。躲在家裡,不到醫院探望童少天,也不接方家成的電話,然後等待時間流逝。
  呆坐在電腦前,華天齊覺得自己該動手收拾行李,卻不知道自己需要帶走甚麼。
  家裡的東西不少,但沒有特別想帶走的。他低頭拉開抽屜,那裡放著內陷了一角的鐵盒。
  
  一直以來不敢面對的事。
  一個被刻意遺忘的物件。
  湯駿的骨灰。
  
  掀開盒蓋的瞬間,華天齊以為自己會大哭大叫,大吵大鬧,但……沒有。
  意外的平靜,他甚至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從悲傷得以淚洗臉過渡到終於連淚也流不出來,這份哀傷到底是加深了還是變淡了?
  如果是變淡了,他原諒不了就這樣忘記他們的自己。
  如果是加深了,他痛慢只會哀戚,無能為力的自己。
  妳說得對,我沒資格談愛,也不該招惹人。
  拿起照片上小小的束口布袋,華天齊低喃:「對不起……」
  沒能替你們報仇,我甚麼也做不了。
  重新把鐵盒鎖進抽屜,華天齊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家。
  
  距離登機時間二十個小時。
  
  沒有駕車,也沒有目的地,華天齊漫目無地地遊蕩在街頭上,他不知道自己在追尋甚麼,又想找些甚麼,就這樣跑出家門,還把那串鑰匙扔進信箱去。
  雙手枕在欄杆上,眺望夕陽上,變得金黃一片,碧波瀲灩的河面,華天齊笑了,如今的自己還擁有甚麼?除了錢包以外,就只餘下身上的一套衣衫了吧?
  手插進口袋,指尖意外地碰上一個表面平順的小硬物,他頓時臉色一僵,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衣袋。
  攤開手,小小的銀色戒指靜靜地躺在掌心中,格外刺眼,讓人眼睛癢癢的,濕濕的。
  他以為自己早把這東西還給童少天,或是丟棄了,沒想到自己居然收得好好的,放在袋裡卻沒弄丟。
  明明是沒必要留著的東西,為甚麼要一直收在身上?這裡一個小物件為甚麼沒有隨著自己伸手進口袋的時候掉到地上去呢?為甚麼自己沒有往這衣袋放其他東西?腦中迸出一連串的問題,而華天齊並不知道答案。
  伸手想把戒指扔進河裡去,可手舉起後便僵在半空,硬是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終究他收回手,靜靜倚在欄杆上,凝手這漸漸變冷的戒指。
  該死的童少天!沒事幹嘛將東西塞進他手中,他才不要代為保管呢!想把戒指還回去,卻不願面對他,再想到他家已經被炸毀,華天齊氣得直跺腳,怎麼還東西也這麼麻煩!
  你家沒了信箱,我投進自己家的信箱去還不行嗎?這麼想著,他折返回家。
  可盯著信箱半小時多,他還是沒動手。離開小區時,戒指依然穩穩在他的衣袋裡待著。
  回到夜市中流連,直至大部份店家也關店了,華天齊還是搞不清楚自己跑出來是為了甚麼。
  那時候絕對是一時腦抽了!
  伸手攔下計程車,華天齊本想找間酒店過夜,卻神差鬼誤地報了醫院的地址。語畢,自己也嚇了一跳,錯過更正地點的機會。
  深夜的醫院很冷清,也很安靜。少了平日來掛號的病人,大空空蕩蕩的,配上頭頂的高強度白光燈,莫名生出一絲鬼片的陰森氣氛。
  華天齊快步走過大堂,剛拐進另一條走廊,便遇見韓子航。
  「現在已經過了探病時間,華先生。」
  「我……」華天齊說不出話來,其實他不想來這裡,但下車後像鬼掩眼般走進大門,彷若身體脫離了意識,自己在行動。
  「子航,我們也下班了,要不要順路載你一程?」換上一身便服的顧留芳挽著一名臉容雋拔,氣質冷峻懾人的高大男子走近二人,笑意盈盈,溫和地問道,對眼前的華天齊視若無睹。
  明白他的心思,見自己的上司依然一臉冷漠,不搭腔,想來也是默許了,韓子航瞄了華天齊一眼,道:「那麻煩你們了,室長。」
  經過華天齊身邊時,顧留芳朝他眨眨眼,甚麼也沒說便走了。
  這是讓自己進去探望童少天的意思嗎?不過這麼胡來真的沒問題嗎,護士長?華天齊汗顏地暗忖。但既然已經來了,就順道把東西還回去。這次之後大概沒機會再見面,不還便再也還不了。
  來到病房,看著那臉上的青腫還未消散的人在呼呼大睡,一臉無憂無慮的睡顏,他心裡有點悶悶的,好像有些東西堵在心間。
  我把你害得這麼慘,你肯定不想看見我。輕輕地將戒指放進對方掌中,一如之前他對自己所做的,華天齊用自己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一起握成一個拳頭。可惜對方的手太大,他包覆不了,露出半截手背來。
  抽回手的一刻,他感到自己體內有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一併被抽走了。這確實存在的東西消失了,身體變得空蕩蕩的,輕飄飄的。
  當下口袋乾扁,甚麼也沒有,但華天齊總是不由自主地摸摸它,似乎在期待能從裡頭摸出一些物品。
  計程車駛過大橋,機場近在咫尺。
  
  距離登機時間尚餘九個小時。
  
  「跑到這裡來,是打算當逃兵嗎,華天齊?」臨時需要到外地洽商而趕到機場來的孟皓剛完成登機手續便遇見有點失魂落魄的他。想到自己和程遠已經為他們準備好舞台,不能浪費,他上前把人攔下。
  你這麼一走了之,我們之前所做的不都白費功夫了嗎?你們這群小鬼可不能因為倒了一個小栽頭,就不玩下去。
  遇見被自己誤會為兇手的孟皓,華天齊有種說不出口的尷尬,表情甚是別扭。他撇開目光,不悅地道:「我離不離開也與你無關,孟先生。」
  「就這樣放棄,你甘心嗎?好不容易才找到真兇。事情還未結束,你就算走了,還是得回來這裡,因為這是由你牽起的漩渦,你就是漩渦的中心。」孟皓嗤笑,多麼幼稚的逃避方式。
  「我不明白你在說甚麼。」華天齊狠瞪著孟皓,這個人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跟這種低智商的人溝通就是麻煩又浪費時間。孟皓輕歎口氣,冷不防地揮拳,重擊對方的腹部,道:「反正你不能走就是了。」
  猝防不及他會出手的華天齊沒反應過來,挨了一記重拳,胃部一酸,雙眼發黑,被打昏了。
  「跟蠢貨溝通倒不如直接動手了事。」把人扶到椅子上,孟皓快步走向出境閘口,同時發出一則短訊。
  得儘快趕回來看好戲才行。
  
  醒來發現戒指回到自己手上,童少天曉得華天齊昨晚曾來看自己。
  不想面對我,所以趁我睡著才來把戒指還給我嗎?我們就真的沒可能嗎?明明只是想你留在我身邊,不貪求其他更多的,也不行嗎?用力收攏手指,感受著指甲嵌進肉中的微痛,童少天驀地體會到當初華天齊自殘的心態,用身體的痛蓋過內心的痛。
  可惜,我不會這麼做。童少天張開手,默默地看著戒指。
  被拒收的戒指還有存在的意義嗎?童少天自嘲一笑,這原本就是送不出去,注定帶在身邊的戒指,不戴在自己身上,還能往誰身上放?
  正準備為自己套上戒指,病房門便被打開了,童少天驚訝地看著來者。
  「程、程,咳!程先生,你怎麼來了?我想我們……應該不認識?」打量著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童少天打起十二精神來,畢竟自己駭進對方的公司主機裡,盜取很多內部機密文件,他有心報復的話,自己真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
  聽見他如此生硬又勉強的轉折,程遠不由得替他感到辛苦。
  「這麼悠哉地坐在床上等出院檢查,真的沒問題嗎?人都要走了,你不趕快行動,便永遠也追不回來。」程遠暇以好整地倚在門框上,沒走進房。
  你們是主角,這麼輕易退場,未免太沒職業操守了吧?我們這些當佈景的還來走,你們可不能逕自下台。
  又握緊了戒指,童少天不安地問:「你這是甚麼意思?」
  也幸好你們是主角,有外掛,不然這麼笨,早就被砍掉,BE了。
  「他人在機場,大概想離開這裡,不再回來。雖然不知道他入閘了沒有,不過現在趕去的話,應該還能趕上。」語畢,程遠瀟灑地轉身離開。
  孟皓,你趕快回來,下半場快要開始了。
  華天齊要走了?童少天一愣,連忙跳下床,換上外出服,匆匆地奪門而出。
  「童少天,你幹嘛跑得這麼急?趕著哪裡去?」來接人的鍾皓天在大門口和他碰個正著,一臉不解地大叫,都準備出院還不消停,乖乖待在病房裡不好嗎?待會韓醫生又要開罵了!
  「來得正好!快!送我到機場去!」本打算攔計程車的童少天心裡一喜,立刻拉著好友直朝停車場奔去。
  「喂,到底發生甚麼事了?無緣無故,我們幹嘛要到機場去?你十時正有例行檢查,現在已經九時多,你肯定回不來,你該不會想逃跑吧?沒錢繳費是不是?」發動車子時,鍾皓天追問緣由。
  「華天齊要出國,我想留下他。」童少天堅定地回答。
  一腳用力踩下剎油器,二人的身體慣性地狠狠往前衝,又被身上的安全帶緊緊一勒,重重地彈回椅背上,二人同時大吼:「你在幹甚麼?」
  眼神對峙不到三秒,童少天放柔語氣:「拜託,趕快開車好不好?我不能讓他走。」
  「真的認定他嗎?你覺得他愛你嗎?」鍾皓天認真地問,在乎是絕對肯定的,可愛呢?他們是不是真的愛對方?不止看不透華天齊,連童少天的心意,他也捉摸不清。
  「我只想他留在我身邊,不論身邊。」童少天迎上那探究的目光,回答得斬鐵截鐵。
  「算我怕了你。」鍾皓天投降了,他們沒救了,自己還有啥好操心呢?
  車剛停下,童少天便急不及待地跳下來,飛奔進機場。
  可是茫茫人海中,自己真能找可能已經離開的華天齊嗎?
  Please stay with me……
  
  「雲飛,陪我到醫院一趟,行嗎?」從廚房出來,徐然直接走進衣帽間換上悠閒服。
  「你生病了?」放下雜誌,陸雲飛跟著進來,脫下家居服,隨口一問。
  「探望今天出院的學弟,順著送他一份大禮。」給人遞上衣服,徐然笑意加深,雖然這份大禮不全然由他一人預備,但既然人家沒出面的意思,自己也沒說破的必要。
  商場上果然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對手。
  「學弟?怎麼沒聽你說過?」套上衣服,伸手取來外套,陸雲飛開始有點好奇。
  「不就是沒人情味,不念舊情的學弟,沒甚麼好說的。不過,你想知道,我會告訴你。他叫童少天,是我高中時代的學弟。」
  「甚麼?你認識童少天?」陸雲飛真的吃驚了,他沒想到這兩個人跟自己和華天齊會是一樣的關係。如果他們認識,童少天為甚麼還會懷疑他是兇手?
  「對,雖然他為了一個蛇精病而給我添了點麻煩,但學長就得有學長的胸襟和氣度,不跟他一般見識,還得大量地伸手扶他一把。」徐然一臉無奈地道。
  「這個年頭學長甚麼的不好當,同窗也是。我和華天齊算是舊同學,我是因為他才接近你。」陸雲飛也坦白說出自己的原意。
  有時候真相會在適當的時機下,自自然然地浮現,一些想隱瞞的話也很容易地坦言相告。
  儘管真相其實是非常愚蠢的事實。
  「你比他大兩屆,就算初、高中唸同一所學校也不可能是同學。」徐然指出矛盾點。
  果然有派人調查我的事情。我們算是扯平了。陸雲飛白了他一眼,解釋:「我們初中時參加同一個社團,雖然沒半年便因成員不足而被迫關了,但彼此覺得合得來,便做朋友。算得上是曾經的同窗吧,而且上高中時,還是我替他惡補美術科。」
  「那跟我在一起時,內心不會感到煎熬嗎?一邊要懷疑我,一邊想相信我?」徐然握著他的手,柔聲問道。
  「你不也一樣嗎?現在把事情弄清楚了,我覺得我們有點笨。」陸雲飛不情不願地承認這一點,這件混帳事情絕對是他的人生污點!
  「笨得其所,也算是另類型的睿智。走,我們到醫院去。」
  「大智若愚可不是我的風格。」陸雲飛不爽地道。
  然而二人來到醫院看見的是空掉的病床和化身為黑臉神的韓子航。
  「怎麼了,航?」看見神色繃緊,眼神凝重的韓子航,陸雲飛不由得一問。
  「病人逃跑了。」韓子航咬牙切齒地道。
  徐陸二人對望一眼,現在是在鬧哪一齣?
  「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哪裡去,也要把他找出來。別以為逃跑便可以不繳住院費。沒、門!」走廊上的室長飛蓬臉色冷得嚇人,渾身發出著肅穆的殺氣,若不是身穿白袍,誰也不知道他是救急扶危的好醫生。
  「你們是病人的朋友對吧?別擔心,一收到消息,院方會通知兩位。請兩位暫時待在病房裡靜候消息。」顧留芳笑說著,拉上韓子航離開,順手帶上門。
  「我們現在是變成人質嗎?」陸雲飛冷笑,暗藏不悅。
  「難得有一間空病房,你不覺得我們該做些甚麼嗎?」徐然牽起他的手,領到床前坐下,笑語。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玩病房Play嗎?」陸雲飛挑挑眉,似乎挺有趣,真的有點心動了。
  「無聊消遣時間。他一時三刻也回不來。」摟著人,雙雙倒在床上,徐然吻著他的臉,低沉著聲線道。
  「玩了一夜還有精力嗎?」手指在對方胸前打圈圈,陸雲飛輕佻地問。
  「對著你,永遠都是精力無窮。」
  「小點動靜,麻煩留給航便好,我可沒興趣惹上身。」
  「那我得一直親著你才行。」
  
  醒來腹部隱隱作痛,華天齊低聲罵了一句髒話,肯定一片淤青了!
  抬眼望向大螢幕,見時間差不多,自己該登機,華天齊直走向登機櫃台。
  然而長腿邁開不到三步,遠處傳來一聲「華天齊!」的大呼叫,嚇得他渾身一抖,拔腿便跑。
  在倘大的機場繞了近半個小時終於找著人的童少天見人居然落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急起直追,勢要把人攔下來。
  「別走!」
  回頭看著童少天死命追著自己不放,華天齊更鐵了心要摔開他,不斷繞路跑。
  「這是甚麼奇怪八點檔戲碼?」沒打算捲進去的鍾皓天靠在最上層的透明護欄上,啜喝著剛買來柳橙汁,看著下層兩道追逐的小身影,一臉嫌棄地吐糟。
  正當他看出點趣味時,肩膀一重,他便被抱個滿懷。
  「這戲碼好看嗎?」跚跚來遲的方家成問。
  「老實說挺白痴的。他們跑不累,我也看煩了。」鍾皓天真誠地評價後,有點口不對心地道。
  「醫院通知我說病人逃跑了,我們得把他帶回去。」說罷,方家成拿出手機。
  總是差一點點才捉到人的童少天暗想:「我體力比你好,還怕跑不過你嗎?你就儘管跑,看你能堅持多久!」同時手機響了。
  「我想到讓他自己回頭找你的方法,要聽嗎?」有點看下去的方家成給人提了建議,而心裡給他點贊的童少天立刻按他所說的行動。
  聽到身後傳來不尋常的聲響,喘得不成的華天齊身形一滯,便再也跑不動了,他粗喘著氣回頭:「不追……呼…了……嗎,童……童……」
  目睹伏在地上的身影,華天齊嚥住了話,抖顫著腳步回到他身邊,一臉不相信地推了推對方的肩,害怕地道:「別鬧……好不好……真的……不帶你這……這麼玩……童少天……」
  不會有事的,怎會出事呢?今天他出院了,不是嗎?還怎會有事?
  方家成這招還真湊效!童少天裝出痛苦的神情,故意氣弱遊絲地瞎掰:「我……不是……肺出血……嗎?不……適宜……劇烈運動……別再跑……華天齊。」
  伸手努力把人扶起來,華天齊急紅了眼,道:「我忘了,可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
  方家成領著鍾皓天適時出現,幫忙扶著童少天,故意含糊其詞地道:「剛才醫院來電,要我立刻把病人帶回去。」
  「他不是今天出院嗎?還有甚麼毛病沒治好?他不會有事的!」華天齊瞪著他,激動地吼道。
  「他本來的確是今天出院,但他為了你連檢查也沒做,便跑出來了,誰知道他有沒有事?我們又不是醫生!」收到方家成的眼神指示,鍾皓天配合地佯怒吼回去,激起華天齊的愧疚心。
  這次也一定會沒事的,絕對不要那樣……華天齊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把人送回醫院再說。」
  車上,童少天很盡責地扮演一個病人,一點點地緩過勁來。車子駛進醫院時,已經恢復得七十八八,看上去像沒事的人似的下車。
  他可騙不過專業的醫護人員,能小小地騙倒一個華天齊便足夠了。
  接應的韓子航鐵青著臉領人進內,過房門而不入的舉動引來童少天一陣疑惑,不解地問口:「醫生,我們是不是走太過了?病房在身後。」
  「沒有。那一間……你到另一問房做檢查,反正都要出院了,就別計較那麼多。」韓子航一副不欲多談的樣子讓他噤聲不再過問。
  
  接了湯敏的電話,被劈頭大罵一頓,又再三保護自己會乘搭下午的航機離開後,華天齊總算脫身,成功掛線。
  「真的打算離開嗎?」方家成問,他以為華天齊會拒絕大小姐的建議。
  想到復仇無望,華天齊眼色一黯:「不離開還能怎樣?已經沒有需要留下來的原因。」
  留下來的理由嗎?方家成笑了笑:「人生就像煎荷包蛋一樣,煎完一面,還有另一面嘛。」
  「你想半途而廢嗎,華天齊?」疊著尾音而至的問句打斷了方家成的話,二人回頭一望,只見被徐然扶著的陸雲飛一臉高傲地睥睨華天齊。
  「陸雲飛,你怎會在這裡?生病了?假的吧?」
  今早問徐然的問題被別人用來問自己,陸雲飛不爽地道:「你到底有多蠢?明知道不可能是真的,還問我這種問題。不是我要來,是然有事找你們。」
  徐然放開他,走到華天齊跟前,拿出一隻USB,道:「有賭未為輸。如果你就這麼放棄,未免太對不起無辜受牽連的我們了。」
  你們最好是無辜的!老狐狸內心哼笑。
  遲疑片刻,華天齊接過USB,問:「裡頭是甚麼資料?」
   「經過過濾和整理的資料,夠你們把人送進監獄去。不能怪他之前心狠手辣地對待你們,畢竟當時你們手上的資料牽連的範圍太廣泛。要是你們真把資料交出去, 坐牢的可不止他一個人,你們也肯定吃不完兜著走,沒好結果。對付這種人你不必在意甚麼君子協議,狠狠出擊便行了。」拍了拍他的肩,徐然回到陸雲飛身邊,一 臉溫柔地扶著人離開。
  「完事後別忘了請我吃飯,小子。」離開前,陸雲飛不忘扔下一句。
  「就算想走,也把另一面煎好再走。」方家成勸道,這算是回馬槍嗎?不管怎樣,最後是喜劇結局便行了。

 

 

老納又來廢話:

有點奇怪歡樂點的一章,很喜歡徐陸這一對,怎麼辦?
媽媽啊!!!因為跟我一樣又毒又宅的兄長在看鋼彈00,害我對LT舊情覆熾啊!!!!!
當年看這套,就迷這一對BE到哭出來的LT啊!!!!
當時有想過要寫的,但太慘了,寫不出來啊。
洛叔把愛帶給了提子,告訴他一個人類會有的情感,卻在提子似懂非懂,尚未明白自己的心情時就死了啊!!!!連相戀也未開始,剛萌芽便消失於戰火中的戀情,太慘了!
所以我偷懶到LT王道吧貼看文了。
慘死了!

arrow
arrow

    分式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