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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以後,童少天對華天齊有全新的認識,又或是看見生活上另一面的他。
  該怎麼說呢?是吃驚吧?完全沒想到看似家務白痴的人其實是個生活能自理的獨立人士。
  「我爸是大學教授,工作很忙,我小時候是個鑰匙孩童,不學會自己照顧自己,能長這麼大嗎?」華天齊白了幫忙端早餐的童少天一眼,滿是不屑地道。烹調出無數道無奇不有的恐怖黑暗料理後,即使不在行,煮出來的食物還是能入口,吃不死人。
  「你從沒提及自己小時候的事。」童少天坐下來道。
  「你又沒問。而且你也沒說,憑甚麼要求我說給你聽?」華天齊接過他遞來的湯匙,不悅地反擊。
  「那我們來交換,我說一件小時候的事,你便告訴我一件,如何?這下子公平了吧?」對他小時候的生活大感好奇的童少天眼珠轉了一圈,臉露喜色地提出。
  以打量白痴的眼光看了一臉踴躍的他好一陣子,華天齊答應:「行,你先說。」
  童少天咬著湯匙,想了一會兒,鬆開嘴巴,一臉懷念地道:「我小時候可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班上的領袖,常常帶著班裡面的男孩子和隔壁的打架,算是很威風的孩子王。跟你說,由幼稚園到小學我們從沒輸過,鬥智鬥力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簡單點來說就是學渣吧?」華天齊鄙視地吐糟。
  「你有見過名列前茅,學年第一,拿獎學金的學渣嗎?我是十全十美的學霸!」童少天義正詞嚴地強調,彷彿學渣一詞是天大的侮辱。
  輕哼一聲,不再計較這小事,華天齊道:「小時候我常常躲在爸的書房裡看小說。」
  「就這樣?」童少天瞪大眼睛追問。
  「就這樣。」說罷,華天齊低頭吃了口通心粉。
  「沒有補充?」童少天不死心地續問,他說得這麼詳細,華天齊居然一句帶過!這是在敷衍他嗎?
  「你想我補充甚麼?我連那時候自己看過甚麼小說也忘了。」華天齊聳聳肩,沒好氣地反問後,嘟噥道。
  「你整天躲在書房裡都不嫌悶嗎?跟同學到外面野不是很好玩嗎?」童少天皺眉地問道,這樣的生活太自閉了吧?
  「你是患上小兒多動症嗎?為甚麼一定都往外跑?再說他們這麼幼稚,我才不要跟他們玩。」華天齊一臉嫌棄地道。
  「行,就你成熟。」童少天口是心非地挖苦他。
  華天齊踹了他小腿一腳,道:「我說完了,該輪到你了。別裝模作樣矇混過去,老實說我現在對你過往的智障生活挺感興趣。」
   「那叫充滿光輝汗水和熱血的童真年代好嗎?因為我希望自己能有個小妹,可惜我只有一個不怎麼可愛的弟弟,所以在小二之前我曾經逼小行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樣 跟我出去溜躂,順便捉弄一下附近的孩子。說真的,他打扮成女孩子看起來挺像樣,當真引來一群狂風浪蝶。那時候真有一群傻子為了我這所謂的表妹牽手而大打出 手,還說會娶她,看得一旁的我快要忍笑忍出內傷來。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是有照片為證,找天有空回老家拿給你看。」童少天越說越興奮,看起來像個大孩子似 的。
  「少自戀,他的女裝好看還不等於你的女裝的好看。」華天齊繼續以打擊他為樂,努力吐槽,他的童年生活像智障一樣,真不相信他還能這麼懷念和高興。
  「少來損我,這叫童真!輪到你了,快點說。」童少天再三強調,他的童年是多麼的美好又多姿多彩!
  「初二之前常常到隔壁的方家成家裡蹭飯吃和蹭床睡。」華天齊的答案依然簡淺易明。
  「甚麼?蹭床睡?」童少天激動地大叫,他知道華天齊和方家成是很要好的朋友,卻沒想到他們相識於微時。很多自己錯過了的時光,他都參與在其中,老實說自己很羨慕。
  如果從小一起長大的話,搞不好還能玩養成Play?
  不理解他幹嘛這麼大反應,華天齊不以為然地道:「兩個男孩擠在同一張床睡覺有甚麼問題?」
  「只有擠在一起睡覺嗎?」童少天頗為不是滋味地問道。
  華天齊握著水杯,想了想,平淡地補充:「還有一起洗澡。」
  正在收拾碗碟的童少天可不淡定了,手大大一抖,打翻了還盛著湯汁的碗,大叫:「甚麼!」
  「你幹嘛?別說你沒跟小行一起洗過澡!」站起身,連忙拿過抹布印上湯漬,幫忙收拾爛攤子的華天齊皺眉嘖道。
  「那不一樣!他是我弟,一起洗澡很正常!」童少天理直氣壯地嗆回去。
  華天齊一臉撞鬼的表情,目光詫異地看著他半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帶點笑意地道:「你在妒忌。」
  「我就不能妒忌嗎?我都沒跟你一起洗過澡。」一手按在華天齊正在擦桌子的手上,童少天大為不滿地質問。
  「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有甚麼吃味的?」華天齊想了想,補上一句:「要不今天我們一起洗澡好了,省得你這麼多廢話。」
  童少天收回手,神色複雜地低聲道:「還是不用了。」
  他想他們按部就班,慢慢來。要是今天跟他一起洗澡,自己還不把人吃乾抹淨嗎?他不想這麼禽獸。沒錯,他童少天可是正人君子!
  啐了口,願意承認心裡有點失望的華天齊涼涼地道:「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我不願意。」
  「是,是我說的。」
  「我要上課了,你記得洗碗。」把抹布扔進碗裡,華天齊道。
  唸研究院除了學習,還得擔任指導老師的助教,幫忙替同系的大一生上課。華天齊拿著教案到教室平板地唸完內容,兩小時的課堂也結束了。
  學生魚貫而出時,一名身材樣貌出眾,一身中二氣質的男生逆流而進,擠過人群,來到華天齊面前。
  華天齊認得這眼睛水汪汪的漂亮男生,只因對方太有名氣了。
  逢二進一,今年已是該畢業的二十二歲,卻還在唸大二的二貨帝,演藝系本科生劉連城。
  「學弟,你似乎不是這一科的學生。」華天齊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冷漠地道。據說這個外稱榴槤帝的二貨是個會移動的極品大麻煩,誰攤上他誰倒楣。就只有被色相沖昏頭腦的花痴才會不怕死地往他身邊跑。
  「我的確不是這一科的學生。不過我跟你的指導教授商量過,他同意把你借給我。在你教我唸劇本的期間,你不用替他授課。」劉連城雙手撐著桌面道。
  死老頭,算你狠!一聲不吭地把我賣了!看著隨尾進來的清俊男子遞到眼前的通知單上教授那龍飛鳳舞的簽名,華天齊恨恨地咒罵那狡猾的老頭子。
  「給我劇本,我看了再跟你聯絡。」華天齊心不甘,情不願地道。
  「我不習慣在這麼嚴肅的氣氛下討論劇本。走,既然要合作一段時間,你得好好了解我的生活習慣才行。」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耳裡,劉連城動手架著他離去,硬把人塞進車子去。
  誰要了解你這二貨的生活習慣了!沒想到這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小板身材力氣居然這麼大,將他當拖把似的勾著他的脖子便往外拖拉,被逼弓腰且腳步踉蹌的華天齊極為不悅地叫嚷:「喂!夠了你,劉連城!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到茶館喝茶,那裡的榴槤茶可好喝了。我最喜歡到那裡喝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識。學長,你太落伍了,居然不曉得我這嗜好,小心我的粉絲們找你算帳!」頂著一雙明亮動人的星星眼,劉連城一臉無辜地道。
  看見這佔了一整層的樓上鋪當真像在開玩笑似的叫茶館,華天齊瞬間黑掉半邊臉。
  「別在意,連城他對喜歡的人一向很熱情。」注意到他的表情,馬承恩走進玄關經過他身邊時道。
  「這樣的喜歡,老子可無福消受。」坐在藤椅上脫鞋子的華天齊咕噥。
  負責招待他們的是名清秀男生,明明長得很好看,聲音也很動聽,可侍應不開口說話或稍稍離開茶室片刻,華天齊便會忘記他長啥樣子,甚至遺忘了這個人。盯著他泡茶的一雙手,華天齊認真思考自己是不是提前記憶衰退了。
   「我這次是俠義相助我的舊同學,擔任他畢業電影的男主角。誰知道他像故意逗我似的,居然以英語拍攝這套電影。你說他是不是不識好人心呢?劇本裡的對白別 說唸出來,我連看也看不懂,所以你不止要翻譯成中文,還得一句句地教我唸,陪我掌握語氣和情感的表達。」很自然地靠到馬承恩身上,劉連城一臉委屈地說出原 因後,精分似的瞬間換上一張笑臉說明華天齊的工作內容。
  你也曉得你的舊同學今天畢業了!接過劇本的華天齊在心裡吐槽。
  「對了,聽說這套電影會在校內播放,到時候我給你門票,你也來看首映禮。」打了個響指,劉連城離開馬承恩的懷抱,興奮地道。
  「沒興趣。」華天齊斷言回絕。
  
   不知道是京劇激發了靈感還是和方家成在家裡膩了兩天的關係,鍾皓天驀然有點明白老夫老妻一起生活,互相扶持那種細水長流的溫情,靈感一下子湧現,短短兩 天便完成新的設計圖,得到委託人的贊賞。一下子變得遊手好閒起來,碰巧方家成到外地工幹,閒得發慌的鍾皓天找來他的好朋友打發時間。
  「你跟華天齊的進展怎樣?」鍾皓天好奇地問,他怎麼老覺得他的朋友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呢?是不是他眼花?
  「該怎樣便怎樣,一切順其自然。」童少天含糊其詞地回答。
  「你能不能說得清楚具體一點?給點例子行不行?」被弄得更加好奇的鍾皓天敲了敲桌子,追問詳細內容。
  「啊?就是一起生活,分攤家務,要是他煮飯了,我便負責洗碗,反之亦然。我們相敬如賓地相處。」童少天回答,他很想跟華天齊作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好像怎麼親近這個人也不足夠的樣子,他都深深地鄙視如此狼性大發的自己。
  鍾皓天杏目圓睜,不可置信地湊上前,受不了地叫嚷:「拜託,你們同居多久了?還相敬如賓!你以你們是室友嗎?老實告訴我,你們走到哪一個階段?」
  大手按到他的臉上,把人推回座位去,童少天窘態地道:「你這是甚麼問題!虧你能問出口!你知不知羞!」
  「你別告訴我,你們同居這麼久都沒做過!」看見好朋友的表情,鍾皓天知道自己說對了。
  「我們一直分房睡,純潔得很,你別胡猜。」童少天急忙地解釋。
  鍾皓天一巴掌拍到他頭上,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誇張地歎了口氣:「少裝蒜!你們還談甚麼純潔!虧你以前那麼猛,和他做了那麼多次,怎麼現在這麼膽小?你不覺得你現在對他過於小心翼翼,戒慎戒懼嗎?哪有人談戀愛像你這麼拘謹的?」
  「啊?」童少天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鍾皓天脫力,老子敗給你了!
  「我告訴你,我和方家成交往不到二天便做了。」鍾皓天語出驚人地道,成功換來一臉涼水。
  在童少天的一片咳嗽聲下,他很冷靜地拿起餐巾擦臉,待人消化了這驚人的訊息後,續:「這是情人之間的情趣和其中一種溝通的方式。我們又不是在談帕拉圖式的精神戀愛,你不用這麼忌諱跟他做愛。如果你愛他,你自然想和他發生關係,就像有時候我也會主動拉方家成上床一樣,不止是生理上有需求,心裡也有種和他水乳交融的急切需要。我想他也渴望能跟你多親近一些,親密一些。由愛引發的情欲並不下流,別把自己當禽獸看。你抑壓著這股欲望,躲著他,你們兩個都不好過。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到底走到哪一步?」
  「我和他就是晚上回房睡覺前會親一親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會牽牽手,偶爾會輕輕抱一抱,吻吻臉頰。」童少天誠實地交待。算起來,這是他的初戀,小心謹慎也不為過吧?
  「你以為你們是小孩子談戀愛嗎?現在的初中生也沒這麼清純好不好?你們是想走小清新路線嗎?」鍾皓天損了他幾句,又問:「他沒有表態嗎?真不敢相信華天齊居然沒發飉。啊,不對,他肯定是拉不下面子跟你說他想和你做了。」
  童少天回想一下,否認:「不,他有跟我說過他不介意和我一起洗澡。」
  一掌拍落在桌面,鍾皓天了然地道:「我就說嘛!他也一定很想跟你親熱!你就放心狼化把人撲倒好了。」
  「真的嗎?」童少天半信半疑地道。
  「信我準沒錯!也許他本人尚沒發現自己饑渴得很,但他內心絕對有這份渴望,不會拒絕你的。」鍾皓天拍胸保證。
  和鍾皓天吃過午飯,下午的工作時間裡童少天腦海不由自主地想著二人的對話,完全沒心情工作,好幾次差點輸入錯誤的指令。
  晚上二人肩並肩地坐在沙發上,童少天握緊他的手,緊張地道:「今天一起洗澡好不好?」
  「嗯?」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的華天齊呆呆地道:「好,走。」
  然而來到浴室,面對面而站,華天齊便不淡定了,心情緊張地和童少天大眼瞪小眼。
  「你幹嘛不脫衣服?」心裡越來越期待後面的事情,童少天挑挑眉,語氣頗為輕挑地問。
  「少來五十步笑一百步,你還不是一樣沒脫。」華天齊上下打探他,揚起下巴,不屑地道。
  「那簡單,我脫一件,你跟著脫一件。」顯然狼化的童少天說罷,很爽快地脫掉上衣。
  「洗澡而已,說得跟玩遊戲似的,至於嗎?」華天齊轉過背,嘀咕著,慢吞吞地脫掉上衣。
  手裡還抱著上衣,一雙手便環上他的腰,背部貼上一個分明很熟悉卻讓他感到有點陌生的胸膛。
  肌膚相親,皮膚的熱度瞬間遽增,蔓延至全身,讓他口舌乾燥,這一刻他確信自己期待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
  微微別過臉,對上童少天帶著情欲的灼熱眼神,體內的星星之火被撩起成熊熊烈火,他仰起臉,輕吻對方的唇。
  稍稍分開後,他雙唇微啟,舌尖舔上對方的唇。
  似在邀請,又似在誘引。
  童少天收緊手臂的力度,搶回主導權,狠狠地輾礫華天齊的唇,吸吮啃咬過後,靈巧地以粉舌撬開他的嘴,長驅直進,捲住他的舌,與之糾纏,挑逗。
  來不及嚥下的涎液如銀絲般從唇角溢出,劃過下巴,讓畫面更是煽情。感覺到後腰間被硬物扺住,同樣下腹燥熱的華天齊別過頭,聲如蚊喃地道:「到房間去。」
  「好。」童少天一把抱起他,快步到房間去。
  不是第一次赤裸相見,卻頭一回感到羞郝和興奮,二人緊張得如初嚐情事的無知少年。愛撫對方的胴體的手掌像熔岩般滾熱燙人,幾乎融化了對方。
  後穴被碩大的異物入侵,有點刺痛,但更多的是酸脹感,有點不適應的華天齊不由得皺起眉頭。
  童少天停下頂進的動作,伸手替他撥開額前被汗水沾濕的髮絲:「弄痛你了?」
  抱緊他的肩,借力支起上半身,感受到體內的碩大隨著自己的動作深入了幾分,華天齊閉上眼,把臉埋進他的頸窩去,深吸口氣,放鬆身體,淡淡地道:「沒事,你繼續。停在這裡,我更難受。」
  童少天按著他的肩,把人壓回床上,啃噬著他的胸前的肌膚,雙手也撫摸他的身體挑逗他,激起他更多的情慾,趁他意亂情迷之時,一個挺身,將自己全數沒入他體內。
  很熟悉這副身體的敏感點在哪,童少天很快便讓人情難自禁地發出低吟聲,童少天一邊頂弄著,一邊以染上情欲而變得沙啞的聲音低喚道:「華天齊……」
  出於情愛的欲望和基於生理需求的性欲是不一樣的,童少天覺得從前的那些是交媾,而現在才是真正地做愛,以最原始的方式訴說自己的心意,享受肉體結合帶來的極致歡愉。
  不止是身體,連心靈也得到最大的滿足。
  靈與肉的雙重結合。
  情欲高漲,如大浪般不斷捲來,一波剛停息,另一波便以強勁的姿態直撲過來,將人捲進這片大海的深處。
  不管換了多少個姿勢,二人都是面對著面地做,像接吻魚般不停親吻對方。
  待童少天真正退出去,華天齊已累得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他想對方也好不到哪裡去,但他還是軟糯糯地開口:「記得替我清理,混蛋。」
  「好,睡吧。」
  翌日醒來,華天齊動了動身體,現下的狀況比第一次的時候好得多,至少那被過份使用的地方不疼,但又似乎比那時更糟糕,骨頭散架似的,腰酸痠得動一下也令人齜牙咧嘴,只想躺在床上挺屍。
  這一刻,他有點慶幸自己接收了劉連城這大麻煩,至少今天他不用上課,可以在家裡休息。
  受不了童少天一步三回頭,死賴著不上班的模樣,華天齊抄起他的枕頭朝他扔去,詞簡意貶地道:「滾!」
  「好,那你有甚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暗暗反省自己不知節制的童少天再三叮嚀才出門。
  「我又不是三級傷殘!」被做得下不了床的某人卻不領情。

 

 

老納又來廢話:

終於寫了!!!!!
這個字母君真的寫死人!!!!!
現代的過忌那文章,我就是因為卡住過兒和無忌的字母君上才沒更新,那文我是寫了二句停下,跳去後面寫劇情了!
希望以後有靈感和學到技巧寫,大大們有好看的字母君文推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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