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式刃的部落格

「真是隻頑皮得很的灰兔子。」Viggo抱著牠抱怨道。
　　宛如通人性似的，灰兔子張嘴便狠狠咬了Viggo的食指一口，彷彿在抗議他對牠的抱怨。
　　沒料到Lily如此兇悍的Viggo實實在在地被咬了口，他吃痛地鬆開手。兔子把握時機往他胸口用力一踹想再次脫逃，幸然Orlandio眼明手快地抱住牠，避免三人再度追著這速度堪比一陣風的狡猾兔子四處跑的悲慘下場。
　　「我看你還是別說牠的壞話比較好，搞不好牠真的知道你在說甚麼。」Orlandio把胡蘿蔔餵給牠吃，輕笑地建議。
　　接過Elijah遞來的面紙按壓在這微微滲血的小傷口上，瞄了在他懷裡變得溫馴起來，啃胡蘿蔔正啃得歡的Lily一眼，Viggo不甘地反駁：「牠可能聽得懂我的話？我猜牠只是餓昏了頭才會咬我。」
　　「要不我們來實驗一下？」Orlandio舉起Lily，開玩笑地道，而這兔子也配合地齜嘴，狠眺著Viggo，嚇得他連忙躲到Elijah身後，斷然回絕：「不用。」
　　他可沒興趣再被咬上一口，真的很痛，這頭脾氣火爆的兔子。
　　「我們先把牠送回委託人手上，這種時間她應該在家。」Viggo道，他不想再和這兔子扯上關係。
　　「然後我們得全速踏腳踏車回去，身為客人可不能遲到。」Orlandio提醒道。
　　甫一踏進餐廳，期待這頓午餐的Astin便一臉緊張而興奮地迎上來，有點辭不達意地喋喋不休，同時領三人上座。
　　Viggo卻在潑他冷水似的唱反調，打斷他的話，道：「先去洗手和臉，不然連細菌也一併吃下去。」
　　看見Astin大受打擊地垂下雙肩，失落的可憐模樣，Orlandio安慰道：「我們為了捉兔子，弄得一身髒，手掌滿是泥巴，得洗洗才行。我們很快便回來，希望那時候菜還未涼掉。」
　　Elijah也報以一笑，道：「待會兒見。」
　　「沒問題，Mr.Bloom、Mr.Wood，我保證你們上座時，菜還是熱得蒸氣騰騰！」受到安慰的Astin精神抖擻地道。
　　走進洗手間，Viggo揶揄道：「我就說你魅力沒法擋，一句話已讓Astin打起精神來。」
　　「我可不止說了一句話，那是Eil。不過人家熱情好客罷了，沒有別的不良動機，你少在胡思亂想。」Orlandio一臉曖昧地望向Elijah，把他拉下水。
　　「我知道，他有甚麼心事全寫在臉上，誰也曉得他在想甚麼，我只是有點吃不消他累贅的長篇大論，你也曉得我是個愛清靜的老頭子。」Viggo扭開水龍頭，回答。
　　「他肯定是感受你的不耐煩才會如此敬畏你，不敢跟你多說話，怕被你罵。」Orlandio用雙手包覆著Viggo的手，調皮地道。
　　「那還真是抱歉，我從不知道他是神經纖細的傢伙。」Viggo沒好氣地回答。
　　「現在知道也不遲，從此時開始努力愛護你這朋友的琉璃心，別讓它總是碎了一地。」Orlandio眨眨眼，調侃。
　　「我想我無法勝任這艱鉅的任務，還是把這重任交給Eil好了。」發現自己又不自覺陷入二人世界，無視了一旁的Elijah，Viggo笑道。
　　「咦？」沒想到話題會扯到自己身上，Elijah一時沒反應過來，那呆相逗樂了二人。
　　「好提議，Astin便交給你了，Eil。」Orlandio贊同道，其實他也不認為Viggo和Astin能輕鬆歡愉地暢談，在Viggo面前，Astin大概永遠都是懦弱小媳婦的畏縮樣子。
　　「快洗手，別讓Astin久等，Eil。」Viggo催促道。
　　「搞不好他已經幽怨地在地上用手指畫圈圈。」Orlandio打趣道。
　　三人剛回到店面便看見一名帥氣青年進店。
　　「Dom，怎麼只有你一個人？Sean呢？」Viggo上前，好奇地問道。
　　Dominic斜視他，咂舌道：「有時候我也需要獨處好不好？哪像你們這樣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也不會感到一丁點兒的厭倦！我上班時已經跟他同出同入宛如連體嬰，回到家後也是跟他抬頭不見，低頭見，再多看他的臭臉一秒，我真的要吐了！」
　　「看來有人對你那曾經被喻為黃金鑽石王老五的朋友不滿。」Orlandio輕輕給了Viggo一記悶拐子，悄聲道。
　　「情況吵架不是很正常嗎？我覺得他們越吵越恩愛。」Viggo湊到他耳邊，輕聲回答。
　　從廚房出來的Astin不滿地抱怨：「Mr.Bloom他們便算了，畢竟他們認識那位Bean先生在先，只能稱呼我為Astin以避免混淆是無可厚非的事，但你是我初中兼高中的同學！你認識我在先，怎能也把Sean這稱呼給了別人呢？這太不公平，你重色輕友！」
　 　「我甚麼辦法？這能怪我嗎？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名字太普通和大眾化！要是你擁用Viggo或是Orli一樣獨特的名字便沒有這樣的麻煩！難道你要我以姓氏 稱呼他嗎？在警局內是沒問題，但在家中未免太奇怪了吧？所以很抱歉，Astin。」把對Sean Bean的悶氣和不滿發洩到另一名無辜的Sean身上，Dominic惡意地加重意唸出他的姓氏。
　　「你這麼說未免太沒良心！也不想想高中時是誰給你便當吃！」Astin露出小怨婦的表情，傷心地道，他交友不慎！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喊你Sean。」覺得他很可憐的Elijah真誠地道。
　　「咦？真的嗎？會不會太為難你，Mr.Wood？」Astin一臉受驚若寵，難以置信地問道，他何德何能？
　　看來你還挺有自知自知明。Viggo誹腹，他發現自己似乎很享受欺負這好人又單純的廚師，真是糟糕的心態。
　　「不是說先來先得嗎？我還未認識另一位Sean先生。」Elijah道。
　　這時才發現Viggo二人身後有人在，Dominic撥開Viggo，湊到Elijah面前，感興趣地道：「Mr.Wood？看上去不像是塊木頭，而且挺良善，居然會安慰Astin。你是Viggo他們的朋友嗎？」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們其實沒直接關係的關係，Elijah直勾勾地望著他，沉默不語。
　　「他是Ian的朋友，暫時住在我們家。」Viggo代為簡潔地解釋。
　　Dominic一臉同情地望著他，輕揉著他的頭髮，道：「真是為難你了，孩子。你一定是不小心得罪了Ian，他才會這麼惡趣味把你扔到他們家裡去。即使戴上墨鏡，你還是會被他們閃個不停的閃光閃瞎雙眼。對了，我叫Dominic.Monaghar，你呢？」
　　「Elijah.Wood。」
　　「又是一個特別的好名字。Astin，你該反省一下。對了，我快餓死，你快點給我弄吃的吧。」Dominic不忘調侃好友，他真的很愛損這比保姆囉嗦，愛瞎操心的好友。
　　「你想來蹭飯嗎？沒門！我可沒準備你的那份午餐。」嘴上如此嚷道，Astin還是如同變魔術般給他一份豐富的午餐。
　　看見他賭氣地關上手機電源，Viggo擔心地道：「真的不接他的電話嗎？」
　 　「休息時間不談公事是我和他共識。午餐時候結束，我便重新開機接電話，所以現在別跟我提起他，拜託給我一個開心的午膳時間。」明白自己在睹氣的 Dominic心虛地回避Viggo的目光，硬嘴巴地嚷道，其實他也知道這樣的自己很幼稚，也無助解決紛爭，可是……他拉不下面子……
　　「吵架了？」Orlandio放柔語氣地問道。
　　「公事上吵了一架罷了。」Dominic落寂地道。
　　明白刑警有義務對案件保密，不外洩資訊，眾人沒再深究，憂心好友的Astin不斷挾食物到他的碟子去，用自己的方式鼓勵他。
　　覺得自己把負面情緒傳染給朋友，破壞一頓愉快午餐的Dominic垂頭喪氣地離開兩層高的矮樓，便發現倚欄杆而站的Sean，後者分明在等他。
　　「你來這裡幹嘛？」Dominic悶著聲問道，這個人讓自己很無力。
　　「找你，因為我知道你每次都會跑到這裡來。」Sean淡淡地道。
　　「等了多久？吃過飯沒有？」Dominic微微撇過臉，別扭地關心問道。
　　「不跟我鬧脾氣了？」Sean狹笑而問。
　　「這跟那件事沒關係，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擔心要是你因為沒吃飯而沒力氣追捕犯人給我添麻煩。」Dominic煩燥地握起拳頭又連忙放開，硬找個理由否認自己的關心。
　　「我相信我的經驗。」Sean輕歎了口氣，試圖勸服這合作三年多的拍檔。
　　「可我也相信我的直覺。」Dominic倔強地道。
　　「所以我要證明你的直覺是錯的。走吧，Dom。」Sean比了個手勢，道。
　　「你這是甚麼意思？」Dominic一愣，隨即問道。
　　「我把我的推測告訴了別組的同事，他們很感興趣，決定追查那條線。」Sean淡然地道。
　　「這樣好嗎？」Dominic不安地問道，如果最後證明Sean是對的，豈不是把功勞拱手讓人嗎？
　　「能破案又不傷我們感情的話，不論怎樣也是的。」Sean認真地道，他沒忘記PJ的提醒，即使同為警察的夫妻離婚率也是高得嚇人，別讓二人的生活只餘下案件的討論，真走到那一步，你們的感情便玩完了。
　　「你就是這樣子才會當了十年刑警也沒有晉升階級。」Dominic嘀咕著，心裡卻是喜悅和感動，覺得自己受到重視。
　　「當個寂寂無名的低階探員跑現場也不錯，至少不用擔心身材走樣的問題，你看PJ便知道了。」Sean笑道，他們這三人一班的小班可謂是刑事課的奇葩，這大概全憑頂頭上司PJ和曾經的好拍檔Viggo所賜。
　　
　　督了窗外天色一眼，Orlandio判斷：「已經快黃昏，看來今天不會有客人上門。」
　　「這星期有一宗委託算是達標，完成限額。」Viggo移動一顆波子，道。
　　「你的意思是我太貪心嗎？看來你最初打算經營一間十年不開張，開張賺十年的黑店，可我從價目表上看不出來。」Orlandio把最後一顆波子放到到Viggo的陣營中唯一的空洞，快樂地宣佈：「你輸了！」
　　「時間也差不多，我們該回家去。Elijah，走了。」Viggo朝在沙發上看書的少年喚道。
　　這四天的時間裡，他和Orlandio一直在下棋打發時間，而Elijah則安靜地在一旁看書，感覺上很舒服自在。
　　「好。」不捨地蓋上書來，Elijah應了聲。
　　「看來你是名文學少年，看書看得這麼專注，還明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Orlandio收拾波子道。
　　「嗯，很喜歡。」Elijah點頭表示同意，他曾經熱愛得動筆創作，也遇上知音，可惜那個人的離去徹底粉碎了他的心，再也無法投入創作之中，光是提筆也覺得很困難，心情變得很沉重。
　　「搞不好我們這裡會出現一個大文豪，我很期待你的作品，到時候記得替我簽名讓我拿去拍賣。」Orlandio輕鬆地開玩笑，卻令Elijah神色變得黯然。
　　「如果真能成為大文豪的話。」Elijah虛弱一笑，手微微顫了顫。
　　「走吧，趕在下班繁忙時間前回家去，不然路面擠塞得寸步難行。」Viggo打圓場道。
　　一路上，Elijah都沉默地依在Viggo背上，讓二人有點擔心，Orlandio暗罵自己多嘴，胡亂開玩笑。
　　良久才注意到少了平日的吵鬧聲，意識到氣氛因自己而僵掉，Elijah想說些話讓二人別在意自己，卻不曉得該說甚麼才對，最後低喃道：「對不起，我無心的。」
　　Orlandio伸手拍拍他的頭，道：「這句話由我來說才對。」
　　晚上情緒仍有點消沉的Elijah很早便回房去，Viggo還以為他早便入睡，沒想到半夜醒來喝水，卻發現他的房間正亮著光。
　　「Eil？」輕輕叩門，Viggo低聲喚道，卻沒得到回應，他沒了聲「我進來了。」便推門而入。
　　目光落在睡得很不安穩，表情痛苦的臉龐上，Viggo記起Ian的話，Elijah開朗健談的表現幾乎令他忘記事情發生的初衷，直至上一刻為止他真的感覺不到少年有精神衰弱的情況。
　　這孩子得亮著燈光才能入睡嗎？
　　本打算靜靜退回房間去，卻無意間督見垃圾桶裡的空藥瓶，他瞄了Elijah一眼才撿起瓶子察看。
　　這是需要醫生處方的特效安眠藥，他曾在Ian的藥櫃裡見過，看樣子才剛拆封不久卻已空掉，這不是甚麼好理象。也許他們太樂觀也有點粗心，沒有注意到Elijah細微反應。
　　Viggo歎了口氣，把藥瓶放回原處，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
　　剛鑽進被窩去，Orlandio便翻身，側躺看著他，道：「我聽見你走進Eil的房間去，怎麼了？」
　　「我就知道任何動靜都躲不過你的雙耳，我把你吵醒了吧。我很憂心Eil的情況，我擔心他已經依賴藥物。」伸手把人帶到懷裡，Viggo蹭磨著他的臉，道。
　　「我們不是Ian，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顧他，餘下的專業輔導交給他自己回來處理。」Orlandio閉上眼，道，鬍渣很扎人，卻意外地讓人感到舒服。
　　「對，既然是Ian的委託，我們可不能讓他失望。」Viggo吻了吻他的額，道。
　　「那個麻煩製造者。」Orlandio輕笑道。
　　「也是麻煩終結者，算是扯平。」Viggo答道。
　　「他只是把一個人的麻煩轉嫁到另一個人身上好嗎？」Orlandio白了他一眼，不同意地吐糟。
　　「明天我帶他好了，方便我找到合適的時間跟他談談。」Viggo道。
　　Orlandio刻意歎了口氣，幽怨地道：「我就知道文學少年不喜歡攀石這麼刺激有趣的活動，讓他跟著你這無趣的藝術大叔賞賞畫也許更好，算是臭味相投的一種，文藝少年與藝術大叔？」
　　翻身把人壓到身下，Viggo壞壞一笑，道：「你說我很無趣嗎？」
　　Orlandio撐起一道眼縫，開心地邀請：「那你向我證明你到底有多有趣。」
　　「樂意至極。」

老納又來廢話：

每每想到Elijah的叔叔，便想起MF和BC，你的叔叔跑到倫敦和馬臉星人捉犯人去了！（抱頭大叫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