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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備近一個月後,青學、冰帝和立海的聯校宿營正式展開,一大清早便聚集在青學校外的眾人看著逐漸駛近的旅遊車,紛紛按捺不住雀躍,露出高興的神色,當中的活躍份子更揮舞雙臂歡呼,興在頭上的他們都沒注意到大石臉上一掠而過的奸狡、陰險表情。
  「好了!各位,為了更促進不同校的同學的友誼,我們將和其他學校的同學一起坐,增加彼此交流的機會,大家一定要和平共處。至於座位編排方面,我已經安排大家的位子,在椅背上貼了寫著各位名字的黏貼,大家對號入座便行了。」大石指揮道。
  「嘩!很新穎的方法!」慈郎讚道。
  「不知道我會跟誰一起坐呢?」雙手擱在腦後的岳人笑道。
  「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下吧,今天的幸運兒!」跡部一貫狂妄自戀地道。
  跟你坐在一起是倒大楣才對吧?不懂得欣賞跡部的美學的眾人誹腹。
  「看來要和大家暫時分開,你們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多認識新朋友。」立海大的靈魂人物,重視紀律與團隊精神的幸村淺笑道。
  「放心,在車上赤也不可能迷路的。」愛斯負後輩的仁王不忘調侃道。
  「太過份了!仁王前輩,我才沒有你所說的那麼誇張!」赤也不甘地反駁。
  「可你今天不也差點因迷路而遲到嗎?要不是真田神通廣大,像雷達探測器般準備無誤地從茫茫人海中找到你,你鐵定趕不上列車!」仁王不以為然地回應。
  「需要我用數據分析大石的座位分配表嗎?」柳依舊一臉淡然地問道。
  「不用這麼誇張吧?」胡狼汗顏地道。
  「不要大意地上公車吧。」
  「其實和誰一起坐也沒關係,反正我都會吃漢堡打發時間。」桃城不改一派樂天的態度,語調輕快地道。
  「吃貨,嘶!」不管桃城說甚麼話,也反射性動作般吐糟的海堂冷冷地道。
  在一片吵鬧聲下,眾人陸陸續續登上旅遊車。
  「我的數據果然是百分之一百準確,因為它顯示身高最高的我們坐在一起的機會率為百分之九十五點五三。」手持乾氏筆記本,乾逕自點頭,自信地對身旁的鳳道。
  「那請多多指教,乾前輩。」曾經的對手,因為隊中沒有數據狂人而不知該如何和乾相處,為人謙遜的鳳略為窘困,遲疑地回道,他真的能跟乾前輩好好相處嗎?
  「果然是平凡人的口味,俗不可耐,天才理應吃甜品。」認為人生只要有甜食便萬事足的丸井吃了口紙包蛋糕,鄙視桃城手上跟臉一樣大小的巨型漢堡,不屑地道。
  「沒想到大石會安排我們同座,忍足君。」不二笑意盈盈地道。
  「我也一樣,他可能認為天才會惺惺相識,有數不盡的話題。」忍足點點頭,道。
   「那個,請問你是誰,同學?是青學的學生還是冰帝的?不好意思,這裡人很多,我一時間想不起你的名字。」存在感很低,到了晚上更自動失蹤的胡狼一臉惘然 地望著身邊人,尷尬地問道,難道他的記憶力當真這麼弱嗎?為甚麼他對這個人完全沒印象呢?不知道他會不會很介懷自己這麼沒記性呢?
  比胡狼更沒存在感,一直活在跡部的影子下,受其過份浮華靡爛的作風影響,總是遭遺忘的下任社長日吉 若一臉無奈地答道:「我是冰帝的日吉。」
  其實他也很想問胡狼是何許人,不過這種句子結構既長又複雜,平日習慣一句只有三個字的他實在難以說出口,只好作罷。
  「奇怪,你們應該不是青學的正選隊員,可你們為甚麼會在這裡?別魚目混珠,趁人多便混進來佔便宜,我的雙目銳利得很,可騙不過我!」冥戶斜視身旁的崛尾,皺著眉,不悅地道,現在是諷刺我一度被剝去正選資格嗎?真是壞心眼!
  「你別誤會擁有二年擔任後援人員的我意圖不軌地混進來!來年一定會成為正選的我們一年級三人組是這次宿營的隨行人員,負責一切雜務,讓你們玩得盡興。」也許是愛校心聳然,即使是校外活動,堀尾等人仍穿著青學的運動服,挺起胸膛,自豪地道。
  「哼!最好是這樣!」
  車上的氣氛相當融洽愉快,吵嚷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環看正在談天說地,打鬧的眾人,大石暗感欣慰。
  大家能和陸共處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擔心大家可能會合不來。這次黃泉路上有彼此陪伴,一定不會無聊和寂寞,我深信就算只有我們三支校隊,我們也會過得開心。
   車子駛進深山後隨即被一股綠意包覆,樹影幢幢令人心境開朗。走在佈滿泥濘的路上,車輪不時輾過大小不一的石塊,讓車程變得顛簸,卻無損眾人的興致,依故 吵鬧非凡,互相拿零食扔對方。興之所至下,誰也沒留意到向來雞婆的大石難得地沒有一臉正鬧胃痛鬧得兇的樣子,語重心長地以珍惜食物、愛護環境、注意衛生等 正當理由勸喻大家別這樣幹、那樣做,反之神色凝重地盯著腕錶看。
  「大石學長,你在看甚麼?你別這麼緊張,這不是公車,不會有誤點的情況發生。」身邊的赤也安慰道。
   言猶在耳,眾人耳邊突地響起一聲巨響,火焰驀然自車身中央冒出來,迅速如箭地四處亂竄,像黑洞似無情地吞噬一切。處於興奮雀躍狀態的各人一時之間完全沒 法反應過來,司機當然也不例外,結果車子失控了,直直地撞上護欄,失去平衡,重重地側倒在泥路上,玻璃碎片濺了眾人一身。
  「啊!糟了!是石油的味道!」混亂之中不知是誰驚叫。
  「快跑!車子要爆炸了!」
  「該死,我的腳被夾在座位裡,動不了!」
  「太鬆懈了!快逃!」
  「誰能幫我一把?」
  「不要大意地逃吧!」
  「沉醉在本大爺的逃跑美技下吧!」
  沒受傷的幸運兒自發地冒著生命危險協助傷者從車窗爬到泥路去,墊後的大石也順利逃出來後,旅遊車便爆炸,火花四迸,震撼著眾人的心。
  「大家沒事吧?」一臉灰燼,狼狽得很的幸村問道。
  「太大意了!不二沒有逃出來!」手塚自責地道。
  「啊!不二!怎會這樣的?他可是天才,為甚麼會逃不掉?」手臂受傷,滿臉灰塵的菊丸睜大雙眸,難以置信地道。
  「不二學長!」深知不二絕不可能生還,情感豐富的桃城當場流下男兒淚,傷心地道。
  「嘶!」內斂而情感同樣豐富的海堂咽哽著。
  「還未夠資格呢!」越前紅著眼眶,略為咽哽道,可惡,不二學長,你怎能就這樣子便死掉?不太負責任了!我們的對決尚未分出勝負,我還未打敗你,不二學長……
  「啊!糟了!郁士也不在!」點清人數後,忘記日吉的存在的岳人驚慌地大叫,郁士躲到哪裡去了?
  「的確不見忍足這傢伙的身影,是不是,樺地?」正在整理儀容的跡部揮視全場後,道。
  「是。」
  慈郎像是不相信,逕自重新點人數,繼而疑惑地道:「奇怪!我們原本有多少人參加了?我數算過後,這裡共有六個人。」
  「既然忍足失蹤,我們原本自然只有七個人而已。」冥戶捂著受傷的額,理所當然地答道。
  「可是,冥戶前輩,我記得我們共有八個人參加這次宿營。」雖明白質疑尊敬的學長是相當沒禮物的行為,但人命關天,鳳仍忍不住問道。
  「是這樣嗎?我們有八個人這麼多?」岳人也是滿腹疑惑,老實說自從與郁士拆夥後,他一直搞不清楚自己的拍檔是誰,再繼續如此混亂,自己真的能再次出賽嗎?想到這,他便很憂慮自己的未來。
  「長太郎,你要相信我的話才對,學長不會騙你。」冥戶肯定地道。
  「對不起,冥戶前輩,是我錯了。」
  「鳳,你知道便行了。你看,連樺地也在這裡,我們一定只有七個人一起來,不可能有第八者!」同樣把日吉這學弟忘得一乾二淨的慈郎斬釘截鐵地道,而樺地也果斷地點頭支持,徹底消除了鳳的疑惑。
  「那郁士究竟躲到哪裡去了?這種時候還跟我們玩躲貓貓,真是太幼稚了!」岳人呶著嘴巴抱怨。
  
  「幸村,柳和胡狼不見了。」巡視一圈,找不著這兩位同伴的柳生仍保持冷靜,從容不迫地道。
  「甚麼?他們倆怎會不見的?」身體虛弱的幸村腿上一軟,癱坐在地上,叫道。
  「太鬆懈了!」
  「柳學長,你還未替我做功課,怎能跟著胡狼學長跑掉,太過份了!」赤也生氣地道。
  「咦?他們甚麼時候成了這種關係?而且還選在這種混亂關頭私奔?」突然逗秀了的仁王脫線地問道。
  「太鬆懈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情亂開玩笑!」真田斥道。
  一片狼藉和混亂下,三位部長也想不出甚麼好方法,只見乾沉穩地走到大家面前,道:「根據剛才爆炸的位置,我推測失蹤的同伴逾百分之九十九點二當場死亡,連掙扎的時間也沒有。尚未感到痛苦便離世對他們而言,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請各位不要太傷心。」
  「這種事怎能說別傷心便不傷心!」
  「柳學長,你還未替我完成功課,怎能死掉?快給我回來!」
  「我居然……居然……沒能好好保護我的隊員,我……我……咳!」隊員突然因意外逝世,大受打擊的幸村竟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睜著雙目,緩緩倒在地上。
  「幸村!」
  「部長!」
  以幸村為中心、凝聚力特強的立海大隊員紛紛圍在他身邊,呼天搶地地叫道。
  「不行,幸村死了,沒呼吸也沒心跳。」柳生替他把過脈,搖搖頭,哀傷地道。
  「騙人!電視劇集裡的病人也是沒呼吸和心跳,可他們到了最後還不是活得好好的!部長也一定會活過來!」赤也流著淚,叫道。
  「因為我們這裡沒有人懂得急救。」柳生一臉沉重地指出重點。
  同一時間失去凝聚軍心的部長、足智多謀的軍師和出色的雙打拍檔,立海大陷入一出愁雲慘霧中。
  「你們請節哀順變,當下我們最先要做的事是報警,送受傷的成員到醫院接受治療。」強忍著悲傷和眼淚,保持冷靜的手塚理智地道。
  「還未夠資格呢!這裡沒有訊號,無法撥號一一零。」越前一臉不悅地高舉手機,嚷道。
  沒錯!就是這樣!只有孤獨無援才可以實行計劃!大石暗忖。
  「不可能!一定是你的電訊供應商出了問題,讓我來試試!我的供應商服務可是很到家,才不會這麼糟糕。」說罷,岳人掏出手機來,但也是徒勞無功,無法接收訊號。
  「會不會是你們太矮才接收不了訊號,要不讓我們家的長太郎試試看?」同為矮人一截的冥戶推測道。
  「是,冥戶前輩。」聽話的鳳也掏出手機來,來回踱步,尋找最佳的接收點,可也同樣無訊號。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丸井不安地問道。
  「對,我們無法報警,怎麼辦?要死了嗎?」菊丸手足無措地叫道。
  「冷靜點,我們總有法子的,乾。」手塚那沉穩的語氣成功穩定軍心,眾人不復慌張徬徨。
  「根據現時的數據,這裡距離大石預約的旅館尚餘三十公里,以我們目前的狀況,揹著受傷的隊員出發,大概得花上二小時。而且在那裡大家可接受基本的治療,也可以通知警方。」乾的話為眾人帶來一絲希望。
  「那我們還等甚麼?還不趕快出發!」熱血的桃城立刻振作起來,背起越前,喊道。
  「桃城學長,你背著我幹嘛?我又沒受傷,受傷的人是你才對!」越前指著他額上已結痂的傷口,吐糟,都甚麼時候了,還這麼不正經!
  「是嗎?可我完全感受不到痛楚。」沒注意到自己受傷的桃城摸了摸傷口道。
  「沒受傷的隊員背上行動不便的傷員向旅館不要大意地前進。」手塚道。
  「我想我們得趕快跑,天空烏雲密佈,很快會有暴風雨。」柳生指向天空,提醒道。
  「對,副部長,我們趕快起行,部長一定不願意看見我們再碰上意外。」赤也拉了拉抱著幸村的遺體,如石頭般一動不動的真田的衣角,道。
  「不,我要留下來陪精市和蓮二,你們走吧。」很敬重幸村,與二人青梅竹馬的真田沙啞著聲音道。
  「可是、可是,副部長,我、我們、我們需要你!你不可以在這危急關頭扔下我們不管!之前部長進院了,你還不是留下來帶領我們嗎?這次也一樣,你得代替部長領導我們!」心裡害怕極了的赤也帶著哭腔叫道,現在真田副部長是他們唯一的依靠,絕對不能倒下來。
  「嘶,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嘶。」海堂勸道,他不想再有人喪生了。
  「幸村和柳一定不希望你隨他們而去。」大石也勸道,怎能讓他留下來呢?這太危險了!
  「不,我不能留下他一個躺在大馬路上,這太淒慘了。」真田堅決地道。
  「這還不簡單?真田,你背著幸村一起到旅館去不就行了嗎?死者為大,想必旅館方面也不會拒絕。」背部受傷的仁王早已跳到柳生身上,讓他背著自己走。
  「對!這是個好方法!這樣我們便不用跟幸村分開!」丸井拍拍手,叫道。
  「誰不知道這方法了?居然現在才想到,真是不華麗,是不是,樺地?」跡部道。
  「是。」
  「你要拿穩我的行李,別扔掉!」慈郎提醒道。
  「放心,芥川前輩,不論再累,我也不會扔掉大家的行李!」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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