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式刃的部落格

當Viggo宣佈偵探社休業，並和Orlandio各自外出兼職時，Elijah十分傻眼，想提高營業額的話不是應該在假日開店嗎？週末和週日休息豈不是變相趕客人嗎？
　　「客人的心理就是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自己聯絡上私家偵探。因為肥皂劇讓人誤會偵探只會替老婆收集老公外遇的證據以方便離婚時狠狠榨壓對方一番，所以這種假日時候絕對沒有客人上門拜訪。」Orlandio如此解釋，所以他們好好把握這兩天時間兼職，補貼生活費。
　 　坐在一旁觀看Viggo指導數名大人學生畫畫，Elijah很納悶這個男人為甚麼能同時擁有這麼多不同的面孔，卻不互相予盾，絲毫不讓人感到不安和噁 心。不，應該說能同時擁有如此衝突的多張面孔造就了這麼一個奇特，別具魅力的男人。唯有如此神奇出眾的人才能接近同樣另類非凡的Orlandio，二人是 彼此唯一的靈魂伴侶，誰也無法取代。
　　「他是你甚麼人，Viggo？之前沒見你帶助手來上課，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像是你的助教。」Miranda 毫不掩飾心中的好奇，光明正大的打量Elijah，拉著他的衣袖問道，難道這孩子就是他口中提及的愛人？但感覺上跟他描述的不一樣，二人之間的互動更沒有 熱戀中的跡象。
　　「他叫Elijah，是朋友拜託我代為照顧的孩子。」Viggo不著痕跡地掙開她的手，淡然地解釋。
　　「Viggo，能把他借給我當模特兒嗎？你知道的，我一直找不到理想的模特兒完成我的肖像畫。」David放下畫筆，感興趣地問道，他覺得這孩子的眼睛漂亮極了，像會說話似的，如果他能勾勒出這份靈氣和神態絕對是件很棒的事情。
　　「這你得問當事人的意願，如果他同意的話，我也不會反對。」Viggo把問題丟到Elijah身上。
　　David上前靠到Elijah身邊，熱情地邀請道：「你叫Elijah對吧？我叫David.Wenham，你能當我的模特兒嗎？我相信你能激發我的創作靈感，為我的作品注入靈魂，可以感動別人的心。」
　　對於David的遊說感到傷腦筋的Elijah不曉得該如何婉拒，最後半推半迭地答應下來。看見他露出歡喜又滿足的笑容，Elijah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他究竟在做甚麼？
　　下課後，二人合力清潔畫室後，確定門鎖好，便把鑰匙交還給櫃台的職員離開興趣中心。
　　「距離超市大特賣時段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到河邊散步，如何？那裡的風景很不錯。」沒有到停車坪去，Viggo搭著他的肩，直接走向附近的河堤。
　　遠眺對岸少年比賽扔石子，Viggo放柔表情，溫和地道：「我們很希望你能在這段時間裡得到心靈上的平靜和快樂。Ian相信我們辦得到，我也希望我們做得到。」
　　Elijah垂下頭，輕聲地道：「對不起，我……沒想過讓你們感到有壓力。」
　 　見他似乎誤會自己的意思，Viggo收回目光，微蹲下來，雙手搭在他肩上，凝視那寫滿憂郁和疲憊的藍眸子，和煦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和Orli都 很歡迎你，和你相處也很快樂。你沒必要道歉，我不是向你要求甚麼或責難，別給自己壓力。我只想你知道無論甚麼時候我們都很樂意幫助你，如果你覺得很無力， 我們會伸手拉你一把，幫你跨過那道障礙。嘗試多依賴我們多一些，藥物不是一個好的紓解途徑，反而讓你更泥足深陷。」
　　「你怎會知道？明明……你甚麼時候……看見了？」Elijah吃驚地問道，其實他的主診醫生給他開了抗抑郁藥，可Ian一看見藥包便唸唸碎著這使人腦袋壞掉，一把將它扔進垃圾桶裡，改為開了張安眠藥處方給他。
　 　「昨天深夜我起床喝水，老男人就是這樣，總是無法一覺睡到天亮，所以我碰巧看見你的房門縫滲出光線，心裡好奇你怎麼還未睡覺，卻發現你開著燈睡覺和在垃 圾桶裡找到空的藥瓶。很抱歉，但我不是存心侵犯你的私隱，不過我有點失望你沒跟我們商量這件事。」Viggo很明確而直接地表達自己的關心和在意。
　 　「我不能給你們添更多的麻煩，我原來就不應打擾你們。」Elijah眼神怯縮，悶著聲道，他相信這男人分不清眸色的眼睛有著不可思議的神秘奇妙力量，深 邃而睿智，總能一眼看穿你的靈魂，給予慰藉，令人感到溫暖和安心；同時也能給你莫大的壓逼感，令人心虛害怕，彷彿心中最不堪的黑暗面也被看得一清二楚。他 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擁有如此神奇的迷人眼眸。
　　「所以我現在很清楚明確地告訴你，我和Orli都很樂意傾聽你的煩惱，你不用跟我們客氣。」Viggo說罷便收回手，不強迫他當下告訴自己心事，換上平日悠哉的表情，輕鬆地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起程，特賣時段的超市可是令人生畏的可怕戰場。」
　　黃昏的超市的確是戰況激烈的戰場，在云云為撿便宜貨而奮勇作戰的主婦群中，作為唯二雄性存在的他們十分扎眼。Viggo覺得自己覷小了Elijah的戰鬥力，他比自己更容易討得主婦們的歡心，輕而易舉地殺出血路，取得清單上的物品。
　　
　　幫忙把剛買回來的東西放好，Orlandio道：「剛才Bily來電說有事情想委託我們，約我們明天下午在Astin的餐廳磁面。」
　　「他該不會打算以一頓飯的價錢打發我們吧？」Viggo開玩笑道，這個鬼點子多得很的傢伙又想出甚麼餿主意來？每次他這麼一搞也會捅出大麻煩來，跟Ian一樣製造災難。
　　「放心，我才不會讓他得逞，這太便宜他了。」Orlandio仰起臉，信心十足地保證，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退。
　　「只有這時候我打心底裡承認你不愧是你Ada的兒子。」Viggo調侃道，當然他很清楚Orli剛才也是說俏皮話而已，他永遠不會拒絕朋友的請求。
　　「為甚麼？我們的出發點完全不一樣！Ada那毫無疑問是斂財，但我這叫公平，不會因為朋友的份上而賣人情，給他優惠。」Orlandio故意鄭重其事，一臉認真地糾正。
　　「可連Eil也在偷笑。」Viggo指著一旁的少年道。
　　「咦？我沒有偷笑，真的沒有。」覺得他們吵吵鬧鬧的相處模式既歡樂又恩愛而忍俊不禁，心裡好生羨慕的Elijah連忙擺手，澄清。
　　「你真的在取笑我！可惡！看我的厲害！」Orlandio伸手抓他的癢，故作生氣地叫道。
　　時間越晚，Elijah心裡越緊張，他真的沒信心自己能在不服同安眠藥下入睡。
　　「我回房睡覺去，晚安。」Elijah神色僵硬地道。
　　Orlandio一把拉著他的手，興趣勃勃地道：「Eil，你有沒有興趣一起打地鋪，睡地板？我突然很懷念宿營時和朋友一起睡地板的感覺。」
　　「不行，Orli，你的脊椎骨不能著涼，而且地板太硬對你的舊患也不好。你不能睡在地板上。」Viggo立刻強烈反對。
　　「我又沒說我要睡地板，你這麼緊張幹嘛？我可以睡沙發，我一時興起想我們一起睡客廳的話，我便可以找回從前宿營時的感覺罷了。」Orlandio聳聳肩道。
　　「如果你乖乖躺在沙發上睡覺倒是沒問題。來，Eil，我們把被枕搬過來，今晚一起睡客廳。」對他突如其來的怪點子妥協的Viggo拍拍Elijah的肩，道。
　　「真期待看你明天渾身骨頭痛的淒慘可憐模樣。」Orlandio壞笑著損他。
　　「你現在最大的嗜好是折磨我這副老骨頭對吧？」Viggo一臉好笑地吐糟。
　　「獨一無二的惡趣味嗜好。」Orlandio故意得洋洋地回答。
　　明白這是二人無聲體貼的關心，Elijah心裡感動，乖乖地搬出被枕。
　　Viggo把燈光調至昏暗的鵝黃光後，剛鑽進被子去，便聽見Orlandio快活地道：「Eil，你牽著我的手，我便給你講鬼故事好不好？」
　　「你又想幹甚麼？乖乖睡覺去，別幹有的沒的的事。」Viggo哭笑不得地道，你還真投入宿營氣氛中。
　　已在沙發邊緣垂下一隻手的Orlandio不死心地嚷道：「講鬼故事可是宿營的傳統活動。好了，Eil牽著我的手，你牽著他的手，牽著手我便開始說。」
　　原本Viggo還在納悶他想玩甚麼把戲，但握著那略為冷的柔軟手掌時，他頓時明白Orlandio的用心。
　　雖然看起來大咧咧，讓人覺得是名長不大的跳脫孩子，卻比其他人更細心，先一步注意到旁人的心情並善意回應，他的Orli太美好了。
　　「既然我們手牽手，那來一個關於牽手的故事好了。」Orlandio想了想，決定道。
　　不知說了多少一點也不可怕的短篇鬼故事後，Orlandio睡著了，發出平穩的呼吸聲，Viggo稍稍支起上半身，察看身旁Elijah的情況，微微皺著眉，抿著唇入睡，但Orlandio的策略還是很成功。
　　沒關係，這種事急不來，慢慢來吧。Viggo躺回地上暗忖。
　　
　　假日正午時份，餐廳裡客人寥寥可數，三人一進門便找到Bily所在的包廂。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又準備捅出甚麼大麻煩來？」Viggo問道。
　　「別把我說成一個只會製造麻煩，一無是處的沒用傢伙好嗎？在新朋友面前如此損我，未免太不客氣了吧？你得給我留留面子吧？」Bily不滿地叫嚷。
　　「可你從前就是會走動的災難，實驗課時大家都很害怕你胡搞，引發大爆炸，全都躲得遠遠去。」為三人送上飲料的Astin搭腔。
　　「哪有這麼誇張？我不過是實踐科學家勇於嘗試，大膽創新的精神，你們這群呆頭呆腦的書呆子不懂得我這前衛思想就別亂說。」Bily高聲反駁。
　　「可你遺忘了小心謹慎。」Orlandio微笑著補上一槍。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Bily抱頭嚎叫。
　　「因為Astin跟我說過你的光輝事蹟，真的非常創新，讓人傻眼。」Orlandio想起那些事便忍不住笑意，道。
　　「Astin，連你也出賣我！虧我還一直記得我和你，還有Dominic的時間錦囊！」Bily不滿地大叫。
　　「咦？呃……說起來……還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對，我記得那是初三的事。」見其他客人已在進餐，暫時很清閒，Astin索性坐下來，加入話題。
　 　「沒錯，就是那年臨近畢業的時候，我們擔心不能升上同一所高中，繼而失去聯絡，再也見不到彼此而埋下時間錦囊，並約好今年回來挖出來，一起打開它。現在 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也夠蠢和傻。我們的成績都一樣爛，近乎科科見紅，除了技術專校外，我們根本沒有其他升學選擇，怎可能會分開。真不理解當時自己在想甚 麼。」Bily咂咂舌道。
　　「的確是這樣，你今天有通知Dominic嗎？」自從Dominic擅自稱他為Astin便睹氣回敬對方為Dominic，幼稚得很的Astin問道。
　　「當然有告知他一聲！但那傢伙有公事在身，來不了。而且他說他一點也不想回憶當年熱血得跟白痴沒兩樣的自己到底寫下甚麼噁心的嬌情話。哼！我一定要找到錦囊，用他當年一把眼淚一抹鼻涕的信來嘲笑他！」Bily勢在必行地握拳道。
　　「你們的時間錦囊跟我們有甚麼關係？」Viggo拉回正題上，問道。
　　「因為我和Dom都忘了當年把它埋在哪裡去，想也當然我們從不奢望Astin記得，因此想委託你們替我們找回來。順便告訴你們，那間數年前已成廢校的初中最近在進行清拆工程，三天後便施工炸掉校舍，那時候我們便真的再也尋不到它了。」Bily做出爆炸的手勢，道。
　　「很難想像你居然把這麼有趣的事情交給別人幹。」Viggo打量著他的表情，道。
　 　「你還真了解我！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親自把它找回來，可我沒這時間，我得參加國際電玩大賽，今天下午便要離開這裡，兩星期後才能回來。那時候已經太晚 了。對了，東西找回來後暫時交給你們保管，免得Dom毀屍滅跡，不過你們絕對不能偷看裡頭的信。」Bily一臉可惜地道。
　　「難道你不知道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想偷看嗎？」Orlandio調皮地眨盼眼，開玩笑地道。
　　「別幹這麼缺德的事情！你絕對不能偷看！」Bily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