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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發生甚麼事?」已無法再承受打擊的丸井抱頭嚎叫。
  「比呂士……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的錯。」仁王跪在地上,悲痛地自責。
  「嘶,這是意外,沒人想它發生,你別……這麼傷心。嘶。」海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仁王。
  「都是我的錯!啊!」大受打擊與深深的自青下,陷入抓狂狀態的仁王突地吞槍自盡。
  「不!」
  「呯!」
  「啊!」
  岳人雙手牢牢地捂著眼睛,不忍看見如此血腥的畫面,但久久不散的硝煙味直刺向鼻腔,讓他無法逃避這悲劇。
  在手塚的帶領下,情緒低落的眾人回到大廳,久久不能言語。
  如塑像般坐著,時至夕陽落上,丸井雙手掩著臉,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時候不早了,大家也餓了吧?我們先吃頓飯,恢復精神後,再找出那個老伯的藏身之處。」大石建議道,來到最後一步了,今晚便可以殺光大家。
  「我想回房間休息,晚餐便交給你們。」岳人一臉心力交瘁的倦容道。
  「這種時候誰也不能落單,海堂你陪他回房,我、大石和菊丸負責料理晚餐。」手塚道。
  「就算那個老伯要來殺我,我也不會躲,反正立海大只餘下我一個人。」丸井自暴自棄地道。
  「別這樣,你和我們一起到房間休息一會兒,事情會好起來的,別想太多。」慈郎安慰道。
  「到了這種地步,還怎可能好起來?」丸井嘀咕道。
  目送眾人離去後,手塚三人忙於煮晚餐,誰也沒注意到大石的小動作。
  「太大意了,我們應該以雙數分配人手。」手塚折腕道。
  「為甚麼?」菊丸道。
  「我們需要有人留守在飯廳,防止老伯下毒,但三個人下,必定有人落單,這太危險了。」手塚悔不當初地道。
  「啊!我完全沒想過這種問題,真不愧是部長!」
  「沒辦法,至少我們得找出武器保護自己。」大石道。
  「我留守在這裡,你們找海堂他們去,緊張速去速回。」手塚握著網球拍,吩咐道。
  「可是,手塚,這太危險了。」大石不贊同,他需要拖延一點點時間。
  「放心,只要有球拍在手,可是連恐龍也打不過部長,我們趕快行動。」不知大石心意的菊丸拉著他的手道。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二人快步通過走廊到別館去。
  「看!地板有水漬!是從房間裡滲出來!」動態視力良好的菊丸跑上前,大喊。
  他剛轉身,便看見大石近在子咫,不待他開口,大石反手緊握著藏在懷中的刀子,由下而上刺進他的心窩。
  「為甚……麼……麼……是……是你……大石……」菊丸倒下來,一臉愕然地道。
  「這不能怪我,我是為了大家的幸福才這麼做,英二。」大石拔出刀子,一臉快哭的樣子道。
  想必房間內的四人已吸入毒氣身亡,現在只餘下手塚了,很快便可以和大家見面,等我,各位!大石興奮難耐地折返。
  最後一場戲了,加油,大石秀一郎!大石為自己打氣。
  
  「啊!不好了!大家……大家……大家都被殺了!」大石一臉恐慌,跌跌碰碰地跑進飯廳。
  見大石渾身是血的狠狽模樣,手塚連忙上前扶住他,問道:「發生甚麼事了,大石?」
  趁手塚關心自己的傷勢,完全沒防備的樣子,大石出其不意地舉刀刺向他,沒對到會遭受攻擊的他發現得太遲,已來不及躲避,落得和菊丸相同的下場,被刺穿胸膛,只是他是肺部中刀,一時三刻死不了。
  「啊!對不起!手塚,我不是有意要你痛苦掙扎一番才到大家身邊去的!我現在立刻幫你解脫。」大石瞄準手塚的脖子,毫不猶豫地揮刀而下。
  「終於把大家都殺光了,現在該輪到我上路,和大家會合。再遲一步,他們便會惹上大麻煩,然後把爛攤子丟給我收拾。」大石坐到沙發上,寬心一笑道。
  大石閉上眼,利索地刎頸自殺,卻沒得到預期的效果。感受不到痛楚,也沒有飛濺出大量的血液,他一臉疑狐地檢查刀子,狠狠往桌面一刺,竟發現這兇器是毫無殺傷力,用作拍攝的道具伸縮刀。
  怎麼會這樣?大石完全傻了眼,他無法理解這是甚麼狀況,明明剛才還成功殺掉英二和手塚,為甚麼現在忽然成了道具呢?
  「Super,大石!」眾人的歡叫聲讓大石陡然一僵,神色難看地轉過身,看著理應成為一具具冰冷屍體,現在卻在這亂蹦亂跑的眾人,囁嚅道:「我在造夢嗎?大家為甚麼會在這裡?明明都死了,不是嗎?」
  「全都是假的,為滿足你的心願而特別策劃的騙局,怎樣?很有趣吧,大石?」全心投入,享受在幕後工作的不二一臉愉快地道。
  「看見你如此投入和快樂,我感到很欣慰,這證明我們沒有白費心機。」同樣早早便退場,躲到幕後去的幸村道。
  「我也玩得很高興,不過下次我絕對不要只待在房間,這錯過很多精采畫面。」仁王呶著嘴巴,抱怨。
  「真是不華麗!為甚麼本大爺這麼早便死掉,一看便知道本大爺才有資格活存到最後,與大石一決高下。」跡部也抱怨。
  「別擔心,這裡安裝了高清錄像機,記錄了所有劇情的演出,剪輯後,我透過電郵發給你副本。」柳道。
  「這究竟發生甚麼事情?我不懂你們在說甚麼?這件事只有我和那個組織才知道,難道他們出賣我嗎?」大石抱頭大叫。
  「沒人出賣你,那個所謂的犯罪組織就是我們。」忍足攤手道。
  「這分別代表我、忍足、幸村、柳、柳生、仁王和乾。」不二笑咪咪地解釋。
  「你們設局陷害我!」大石生氣地嚷道。
  「才沒有這回事!」仁王否認道。
  「我們只是配合你,讓你高興一番。」忍足語氣真誠地道,但表情出賣了他。
  「所以你們全都知道我是兇手!所有命案都是假的!你們串通來戲弄我!」大石傷心氣憤地叫道。
  「沒有,直至被殺害前幾分鐘,我才被告知這計劃,你要相信我,大石。」河村澄清道。
  「對!我們也被矇在鼓裡,啥也不知情。」赤也鼓著包子臉,不滿地道,如果他早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怎會如此丟臉地精神失常。
  「太大意了。」
  「太鬆懈了!」
  「本大爺自然一早知情,不然怎可能及時建造這充滿機關和密道的屋子進行計劃?」
  「大部份人都是被謀死前才知道的。」柳道。
  「畢竟這樣做,大家的反應才夠逼真,不會引起你的疑心」不二道。
  「還未夠資格呢!」自覺被擺了一道的越前不滿地道。
  「大石,你為甚麼要這麼做?」手塚苦口婆心地問道。
  「對,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們嗎,大石學長?」桃城追問道。
  「不、不、不,不是這樣。」大石搖著頭,否認。
  感受到眾人的關心,心中一熱的大石把長久以來的憂慮和盤托出。
  「對不起,各位。」大石真心悔改道。
  「真是還未夠資格呢!」越前拉了拉帽沿,害羞地道。
  「太大意了!」
  「真是的,大石你想太多了!」慈郎笑道。
  「對!即使不同校,我們只要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一定會繼續一起打網球。」真田語氣堅定地道。
  「初中、高中這種小事才不會影響我們的競爭!」赤也揮揮拳頭道。
  「因為往後有國家隊的青年選拔賽,對不對,樺地?」
  「是。」
  「我們一百分之一百會再相遇。」乾總結。
  「那真是太好了!」大石喜悅地道。
  「既然事情已落幕,我們該是時候動身回家。」跌進河裡才獲悉真相的真田道。
  「是!」
  玩得很盡興的眾人,尤其是策劃這次計劃的七人帶著依依不捨的心情登車。
  冰輪乍現,山間裡沒有街燈,只有旅遊車發出兩道白芒的光,照著近處的路面。
  眾人繼續吵吵鬧鬧,不見一絲倦意。
  意外,意外,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就是讓人猝防不及的事,就是出乎邏輯與常理的事,就是發生在這歡樂盈盈的時刻!
  車輪子突然飛射而出,直墜入崖下,車身打滑、打轉、繼而一頭撞上旁邊的石壁,暗紅的火花頓時迸發而出,最後火舌猛然吞噬了旅行車。
  
  這裡是地獄,所有靈魂的最終棲身地,地獄。
  天空低沉得像要壓下來,讓人心情沉重,精神繃緊,天空一片通紅像是隨時滴下血來,讓人頭皮發麻,難以呼吸,幸然來這裡的都是死人,不用呼吸。
  這裡是地獄,專門接待離開人世的人,地獄。
  土地荒蕪得寸草不生像壞死了一樣,令人感到絕望,難過至極,土地是焦黑乾旱猶如遭紅蓮業火焚燒似的,令人喉嚨一緊,心頭一顫,這就是地獄的光景。
  「嗯…」伏在地上的眾人悠悠轉醒。
  「發生甚麼事了?」赤也打量著古怪,讓人心寒不安的四周,問道。
  「我們好像出了車禍,對嗎?」桃城問道。
  「嗯,我們一百分之一百在地獄裡。」乾點點頭,道。
  「甚麼?我們死了?不會吧?」堀尾難以置信地大叫。
  「是真的。」越前答道。
  「沒想到我們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冥戶感慨道。
  「但既然死了,那也沒辦法。」仁王聳肩道,很坦然接受這事實。
  「所以我們算是自作自受嗎?如果不展開這個假殺人計劃,我們根本不會坐上這旅行車。」赤也問道。
  「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該如何在這裡生存。」幸村道。
  「說得對,不過這下可真的滿足了大石的心願。」忍足看著大石,道。
  「這下子可真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們至死也不分開。」不二道。
  「對!而且我們有三所學校在,可以進行比賽,不怕悶壞!」大石感動地道。
  「既然大家都在,」
  「我們,」
  眾人心意相通地對視而笑,拿出球拍道:「還是先來一場網球比賽吧!」
  不管我們身在何方,只要有對方在,哪裡就有他們的網球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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